女子心头沉沉,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洛九卿是什么人,她直觉事情似乎不妙,心中越发不安。
她最终沉不住气,冷冷说道:“夜深了,本夫人要休息了,告辞!”
白墨伸手臂拦下她,她回首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洛九卿慢慢说道:“方才说了,想请夫人去见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我不认识什么故人!”女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张培忠。”洛九卿一字一字道,“夫人也不认识吗?”
女子脸上的神色一僵,像一个鲜活的人突然成了一只木偶,愣了半晌喃喃说道:“我不认识他,我和他早无瓜葛,并无往来。”
她说着,转头看向洛九卿,眼睛里涌现几分恨意,“我现在是张夫人,不想再听到别的男人的消息,你若是想以此来要挟我,破坏我和老爷的关系,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她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我知道了,你是畅春园的人吧?那个凝儿姑娘身边的?”
“咳咳……”一旁的白墨忍不住咳了几声,主子这一次真算是……竟然让人家误会成了一个被妓女派来找麻烦的龟奴。
这个
女人也是……主子像龟奴吗?哪里像了?
洛九卿嘴唇翘了翘,“夫人,你以为什么样的妓女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女子一噎,袖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和颈间,那股子凉意渗入骨中,激起她心里深深的绝望。
“走吧。”洛九卿语气淡淡,“夫人,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而且……你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此时的客栈小院中点起了几盏火把,每面墙下都有骁骑兵把守,就算是有人好奇想要靠近也是不太可能,他们目光烁烁,神色严肃。
张培忠站在院中,白墨站在台阶下,洛九卿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慢慢饮了一口茶。
“您这是何意?”张培忠开口说道,他这一路上也没有闲着,脑子里早已经把事情前后想了几遍,要想让他乖乖就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培忠,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身为安王府的侍卫,不在王爷驾前伺候,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洛九卿的目光遥遥望来,映着院子里的火把飘摇,似遥远而明亮的星辰。
“公主有所不知,属下这次出门,是经过王爷同意的,至于……来干什么,恕属下有命在身,不能随意说明,待回京之后,王爷自会向公主说明。”张培忠面上带着谦卑之色,目光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洛九卿却不为所动,她慢慢放下茶盏,“噢?是吗?这样说来,你行的还是绝密之事了?”
“正是,”张培忠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属下的确有王爷的命令在身,若非此番事非得己,属下一定相告,可是属下在王爷面前立了重誓,还请公主见谅。”
“噢?还立了重誓?”洛九卿微微诧异,眉梢轻挑道:“立的是什么誓?”
张培忠愣了一下,张培忠张了张嘴,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洛九卿又继续
说道:“是不是说如果泄露了机密就天打五雷烘不得好死,五马分尸不得善良终?还是说无妻无儿注定孤独终老?”
张培忠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洛九卿,嘴唇慢慢合拢,紧紧闭在一起,运了半天的气说道:“公主恕罪,属下不知道公主究竟是何意,不知是否属下做错了什么,惹怒了公主?”
“怎么?”洛九卿慢慢站起身来,“说得不对?那你还能立什么重誓?被雷击这事儿本宫不知,若说起辜负女子的情意来,你应该是轻车熟路的吧?”
她几次三番的这样说话带刺,字字如针,扎得张培忠的耐性千疮百孔,他思虑再三,最终忍不住说道:“公主,您有话不妨直说,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您是否……指冬灵姑娘?属下……”
他的目光中露出几分坚定,脸上竟然是真诚之色,“公主,既然说到此处,属下不妨把话说明,关于冬灵姑娘,属下十分喜爱,她天真可爱,纯朴善良,又极体贴,若是公主愿意割爱,属下回去之后就向王爷请令,定当迎娶冬灵姑娘过门。若是……公主觉得属下配不上冬灵姑娘……”
“你当如何?”洛九卿微微挑眉。
“属下就自请去边疆呆上两年,王爷曾经说过,只要愿意去往边疆立上几次军功,回来之后就可升职,之前属下是孤身一人,又舍不得离开安王府,所以一直没有去。这次……”
“你确实配不是冬灵,”洛九卿打断张培忠急急的话语,语气冰冷似乎雪,“但,并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冬灵是本宫身边的贴身侍女,你是安王身边的近身侍卫,说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
“那公主的意思是……”张培忠面露疑惑道。
“张培忠,”洛九卿眼角微扬,目光远远的望来,冷然、逼迫,而杀意盎然,“你当真以为,你能骗得了本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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