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耀辰听了刘成光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谢志铭成亲多年,自己那个时候尚是年幼,哪里会去参加那种场合,后来谢志铭离京,自己当然也就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
刘成光吞了一口唾沫,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吱唔了一会儿说道:“后来……后来,没过几年,臣就被外放到了此地,几经升迁,成了漳州三城的总兵,一直到了今天。”
洛九卿轻笑一声,“刘大人说得还真是快,这十几年的功夫就被你这么几句话就说完了?”
刘成光脸上浮现几分难堪之色,“这……其实中间也有过一些事情,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所以就……”
“这样吧,”洛九卿沉吟了一下说道:“刘大人就说一说,这些年当中出现的与尊夫人或者是南疆有关的事情,或大或小,都可以,至于有用无用,我自会分辨。”
“是。”刘成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他感觉自己的小腹更痛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心理作用。
暗室中烛影摇摇,光线昏黄,谢志铭跪趴在那里,喃喃的说着,洛九卿和轩辕耀辰静静听着,光线中两个人的面色沉静如水。
楼板上面的白墨对面柳儿温柔如水,目光里快要滴出蜜来,她拨了拨蜡烛,光线更亮了几分,一片温和明亮的光线中,她的眉目温婉,润如珍珠。
“公子,距离天亮还早着呢,等到天亮了,奴家再去带您去见谢夫人吧,您看如何?”
白墨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说道:“好吧,的确如此,现在去的话只怕会扰了夫人的休息,那反而不美了。既然如此,在下也就先告辞了,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说罢,站起身来,伸手去拿搭在一边的斗篷。
一拿,没有拿动。
白墨抬起眼,看到斗篷的那一端,被一只手握住。
那手纤细白嫩,十指尖尖涂着鲜红的蔻丹,修成水滴
的形状,此时在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光,似几把闪亮的小刀。
白墨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那双手的主人,柳儿目光盈盈如水,睫毛卷翘如羽,她直直的望着白墨,没有一丝的遮掩和羞涩,那眼睛几乎是要长出两把小钩子来,把白墨的魂魄钩走了一般。
“姑娘,这是何意?”白墨看着这个女人问道。
其实此时再问何意,已经显得有些矫情了,任谁都看得出,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公子说呢?以为何意?本姑娘是想干什么呢?”柳儿依旧笑意如花,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似有什么东西在眼底一闪。
她的另一只手对着烛芯弹了弹。
白墨的脑子里轰然一响,拉着斗篷的手指也突然一松,他抬手抚着额头,微眯了眼睛,看着柳儿说道:“你……你……”
柳儿拥住他的斗篷在怀,声音里含了笑意,“你看,公子,你最好是忠于你的身体,否则的话……会很辛苦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累,很想睡觉?那就去睡啊……”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白墨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柳儿笑着,轻轻的推开着他,他的脚步站立不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退后了几步,身子一歪,跌落在床板上。
然后,感觉到身子像是突然一翻,天地都似乎在此刻翻转。
此时,子时刚到。
谢府上空一条黑影闪过,他落在树梢上,目光炯炯的望着一上面的院子,院中灯火已灭,房间里还有一盏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已经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准备回去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厢房中有声异响,像是翻了什么东西,“咔”的一声,但是房间里却没有因此亮起灯。
“嗯?”黑影随之一愣,他直觉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慢慢转回身,脚步轻点,直奔着那间厢房而去。
月光清凉,落在后窗上,黑影轻轻过去,没有一丝声息,他抬手点破窗纸,屋
内的情景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一个女子拉扯着一个长形的东西从床板下出来,看样子像是一条秘道,手里的东西似乎有些沉,女子费力不小,直到那长形的东西被全部拉出,黑影才注意到,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黑影心头一惊,立即拢了目光仔细的看过去,那人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女子跌坐在一旁喘了半天的气,爬起来到桌子前喝了一杯茶,嘴里嘀咕道:“看着那么瘦,怎么这么重……”
休息了片刻,女子从怀里摸出一小段香来,香的颜色是微微发蓝,她把香点燃,点点的星火一明一暗,如同夜色中的鬼眼,窗外的黑影看到那段香,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女子身上怎么会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采花大盗惯用的伎俩手段,可让人全身无力,又不至于失了清醒,所以,这东西常常被用来施在那些良家女子身上,乐此不疲,着实让人痛恨。
黑影仔细瞧着,女子自己先擦了一点解药在鼻下,然后拿了香走到床上的那人面前,拨开他的发,把香在他的鼻尖下晃来晃去,香气缕缕被吸入了男子的鼻子里。
月光如水,照见那男子的容貌,窗外的黑影霍然睁大了眼睛,微微吸了一口气,差一点惊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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