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的眉尖立时一皱,沉默了半晌说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暗杀的,”白墨垂首说道:“她全身上下并没有可以自尽的东西,她的伤口是剑尖,一剑割断了喉咙,当场毙命。”
“走,去看看。”洛九卿说道。
白墨起身带路,冬灵为洛九卿披上了斗篷,她随着白墨一同向地牢中走去,刚出了院子,便遇到了轩辕耀辰,便问道:“你也听说了?”
“不错,”轩辕耀辰点了点头,“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所为?”
洛九卿一边往前走,一边沉思着说道:“有这个可能,那个人的身手不错,不过,他应该是先受的伤,再去的地牢,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有痕迹,走吧,前去看了再说。”
“好。”
三个人一同走向地牢,地牢就在总兵府的最后一层院子,修在地下,光线昏暗而潮湿,尤其这个季节,更显得冰冷,似冰窑一般,幽暗的通道两旁点了火把,偶尔有火星一溅,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
白墨引着洛九卿和轩辕耀辰在一间牢房前停下,洛九卿仔细看着,谢夫人已经死去,她靠牢门滑下去,头微微垂着,鲜血从她的伤口处流出来,手指微张,指甲中似有血迹。
洛九卿的眉头微皱,她俯下身,仔细看了年看谢夫人的手,轩辕耀辰则是俯下身,看着谢夫人的伤口,的确是剑伤,一剑而亡。
轩辕耀辰顺着洛九卿的目光望去,只见谢夫人的右手指甲中有些血迹,他又看了看左手,似乎并没有,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低声说道:“卿儿,你以为如何?”
洛九卿抿了抿嘴唇,微眯了眼睛说道:“她应该是被人杀的,而且是熟人,否则的话,她不会倒在门口这里,看到有人来杀自己,不但没有叫,也没有躲到里面去,反
而凑过来,显然是熟识的人。”
轩辕耀辰的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卿儿,你这样聪明又严肃的模样,真是让我喜欢。”
洛九卿清了清嗓子,看了他一眼,“还有,她手指甲里的这些血迹,并不是她的。”
“那个黑衣人的?”轩辕耀辰问道。
“王爷英明,”洛九卿点了点头,“指甲里的血迹虽然少,但是看起来略黑,而且隐约有腥气,这是中毒之后才会有的情况,而且,正是我淬在暗器上的那种毒。”
她说罢,眉梢微微一挑,“王爷,是否觉得我在暗器上淬毒,太阴毒了一些?”
轩辕耀辰听到她这样一说,轻声笑起来,眉眼舒展,竟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嗯——可是,本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使用过的阴诡之术也是数不胜数,不知道未来的王妃可会嫌弃?”
洛九卿听他越说越来劲,索性不再理会他,转头对在一旁假装聋子的白墨说道:“把她的尸首处理一下,另外,找一个女子,假扮成她的模样,然后,放出消息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白墨的眼睛一亮,立即点头说道:“是,属下明白,即刻去办。”
洛九卿和轩辕耀辰转身走向谢志铭所在的牢房,暗牢修得很大,两个人被关在了两端,谢志铭听到脚步声响,急忙站起身来,见是洛九卿和轩辕耀辰,急忙伸手扶住了牢门,脸上带着喜色和希冀,“王爷,公子,是不是那个贱人死了?啊?是不是她死了?”
洛九卿看着他的模样,是真心盼着谢夫人死去的样子,对谢夫人的称呼,也变在敢“那个贱人”,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她的心头微冷,声音也凉了几分,“谢大人,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好。她若是死了,你体内的毒,也就没有解药了。”
谢志铭脸上的笑意立即凝固
,眼睛里的神采也瞬间退去,如死鱼般空洞,愣了半晌,声音惊恐道:“公子!公子!求求你,让那贱人活着,一定要问出她来,问出她解药在哪,在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洛九卿看着他近乎疯狂的喊着,态度与方才完全不一样,本来觉得他还有些可怜,现在那点感觉也荡然无存。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虽然谢夫人嫁过来心中不愿,但是如果后来谢志铭对她好一些,呵护一些,恐怕她也不会怨恨至此,谢志铭不但不加以爱护,反而沉迷女色,如谢夫人所说,府中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她唯一提到的也是此事,可见心中怨恨之深也是皆由此起。
洛九卿没有再说什么,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轩辕耀辰走在她的身侧,对她低声说道:“谢志铭身居总兵之职,若是报入京中,恐怕他的生死就会操控在你我手中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把他就地解决,一了百了。”
洛九卿眉梢一挑,“王爷胆子好大,他身居总兵之职,是朝廷大员,生死须报给朝廷刑部,由刑部呈给陛下,朱笔批示之后再由刑部下达命令,像他这种身份,也不会就地处决,而是押送入京,他到了京城,四处活动一下,再有慧锦皇后和太子的关系,恐怕最多也就是受受责备训斥,然后再沉寂些日子,再出来做个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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