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微眯了眼睛,低声说道:“真是卑鄙无耻。”
轩辕耀辰握了握她的手指,表示支持。
“察哈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女儿千金之躯,岂是随意可以让你做出此等羞辱之事的?”娜丹怒不可遏。
“不敢?”察哈图朗声说道:“还是你早就知道你的女儿失身于大公子,根本不用查?”
“你……”娜丹气得差一点晕过去。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带着几分淡淡的怒意,“二弟,此话从何说起啊?”
众人心头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侍卫身穿黑色锦袍,腰系银色腰带,挎着弯刀快步而来,他们一行十二人,手中各提了一盏灯笼,到了人群外左右一分,一人身穿月白色长袍从中间走来,他身姿挺拔,乌发如绸飘散在脑后,面如冠玉,乌眉如翅,一双眼睛璨然如星辰
,面色沉冷如水,看得出来并不太愉悦。
众人看罢多时,都是一声惊呼,急忙纷纷行了礼。
赫明风点了点头,“大家不必多礼。”
他的话音刚一落,又一道女人传来,略带了几分责怪,“风儿,怎么也不等母亲一下?”
又是一队丫环走来,一个女子身穿王妃服饰,乌发如云,梳成简单却别致的式样,一枝百鸟朝凤的步摇在脑后轻摆,步态如柳,雍容华贵,行走如流水浮云,一股华贵之气从骨子里散发而来。
这样出众的一对母子,任谁都不敢轻视,众人急忙再次施礼,“王妃。”
王妃轻轻点头,走到如夫人的近前,目光在她的头上的凤钗上打了一个转儿,眸光锐利了几分,“如夫人这几日患了眼疾,看不太真切,怎么身边的人也都患了眼疾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知道,是如夫人头上的那支凤钗惹了祸。
如夫人本来坐得稳当,此刻听到王妃现身,也坐不住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若是承认凤钗的事,就算是自己矮了一头,现在这种场合,如何能够矮得?
她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支钗而己,王妃不会如此小器吧?”
王妃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首,她身侧丫环冬灵立即会意,快步上前,抬手“啪”的一声给了如夫人一个耳光。
这耳光出乎众人的意料,如夫人自己更是没有预料到,她也看不见,没有一丝准备,被打得有些发蒙。
王妃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一个耳光,夫人不会如此小器吧?”
一样的话,一样的语调,却让如夫人无所接受,她回过神来,尖叫道:“你敢打我!”
“如你所见,我敢,”王妃的目光凛冽,一改平时的温和,在众人的面上滑过,她朗声说道:“世子订婚,此种大事竟然在大王病重期间进行,此罪一也;如夫人不过是侧室,本王妃才是世子的嫡母,而本王
妃也不知情更不曾到场,此罪二也;世子口出恶言,侮辱女子也便罢了,还扯上自己的兄长,此罪三也;此等目无父王嫡母兄长之罪,你以为该如何处置为好啊?”
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如夫人哑口无言,一直处在震惊中察哈图一时也回不了神,他简直无法相信,赫明风怎么突然又活,还这样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堂而皇之,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高贵,他那个身为王妃的母亲看起来比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而且,他一出现,在场的女子包括身边的梅依兰都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赫明风转头看着梅依兰,她的眼眶立时红了,他却似没有看到一般,轻轻一笑,转头对着察哈图说道:“二弟,你方才说什么?本公子与她?”
察哈图现在人有些进退两难,他想否认自己说的话是不可能了,可是如果真的找人来检查的话,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而且,他心里明镜似的,赫明风根本看不上梅依兰。
梅依兰抽泣了一声,看着赫明风英俊的脸终于落下泪来,软声软气的唤了一声,“表哥……”
赫明风似笑非笑,觉得梅依兰真是愚蠢至极,现在这种时候不说避嫌,还在这里叫什么表哥,表什么哥?
“在下不敢高攀,为还在下清白,在下请求姑娘,能否委屈一下,按照二弟所说的检查一下?”赫明风声音轻轻,却异常清晰,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冷静坚定之意,像一把刀,狠狠补在了梅依兰的身上。
她此时真是万般后悔,不应该同意嫁给察哈图,否则的话,自己此时就可以欢喜的迎上去,对他诉说自己的思念。
可是,现在,自己是谁?
她彻底的茫然。
察哈图心情烦躁,他无非就是想着羞辱梅依兰母女,谁知道半路出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差错,赫明风的出现,可比让梅依兰受辱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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