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让家丁牵了自己的马,一路走到府门口,刚走到台阶上,便看到门前恰巧停了一顶轿子。
轿帘一打,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儒雅湖蓝色锦袍,外面罩着白色的狐狸大氅,乌发束在玉冠里,眉毛如新裁出的柳叶,目光璀璨如宝石,深遂而明亮。
秦远看着来人,来人微微转头,也看了看秦远,轻轻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门上有人快步迎上前来,满脸是笑的说道:“燕先生,您回来了。”
来人点了点头,声音轻轻却很好听,带几分清悦,似从山间吹来的春风,“嗯。大人在吗?”
“在,在,”家丁回答道:“大人这几日一直念叨着您,您
回来就好了。”
秦远没有再多停留,走到台阶下翻身上马,扫了一眼男人的背影,挺拔清雅,风姿超卓,这样一个出众的人物,来总兵府这两天还是头一次见到,此人是谁?
看家丁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身份一定不俗,能够让刘士坡念叨,也算是奇人了。
她心中疑惑万千,看起来,吴大勇那家伙还是不能太闲,又要有其它的事情做了。
刘士坡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来,门外有人影一晃,“大人。”
他抬起头来一看,不禁露出几分笑意,“燕先生,你回来了。”
燕星穹在门口脱去大氅,看着刘士坡的脸色说道:“大人的气色不太好,怎么回事?”
刘士坡叹了一口气,抚了抚额头说道:“这几日府中的事情有些多,件件都让人窝火。不过,幸好你回来了。”
燕星穹人来到刘士坡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大人,您不要急,把府中发生的事,一件一件说来。”
刘士坡抚了抚额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件一件说了个干净,其中那些比较难以启齿的,比如知道水仙儿是半夜死的时候,着实恶心了一下等等。
燕星穹没有插嘴,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心里慢慢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这么说来,水仙姑娘死了,三姨娘是假的,现在也消失不见了,这些事情,一丝头绪也无?”燕星穹问道。
“正是,”刘士坡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个该死的假货还在地道里放了火油,我的人一下去,地道就炸了,房子烧了个干净,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那位秦大人……”燕星穹微微眯起眼睛,“大人对他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刘士坡如实说道,“他是前两日才从京城来的,是那边派来的人,而且,来了只见了一次之后就随着吴大勇去押粮,也是前两日才回来。”
“嗯,”燕星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怎么?先生在怀疑什么?”刘
士坡问道。
“没有什么,”燕星穹摇了摇头,“我是进府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年轻公子骑马出去,便问一问。”
“目前看来,此人倒是不错,也算是识时务,没有因为从京城来就摆些臭架子,”刘士坡回想起秦远手臂上的伤,“对了,先生,有一事,我有些疑惑。”
“什么?”
“就是秦远手臂上的伤口。”刘士坡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人!”外面有人一声喊,脚步声蹬蹬的传来。
刘士坡吞下后面的话,“进来。”
吴大勇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在燕先生身上一掠,随后对刘士坡行了个礼道:“大人,属下来看看您的伤病如何了?”
刘士坡摆了摆手,“本官没事,好着呢。浮山先生的药方给了管家,一会儿熬来。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大人,”吴大勇搓了搓手,“那个……属下有一事,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你说。”刘士坡看着他说道。
“昨天晚上的刺客来的奇怪,属下觉得,他们恐怕还得来,我们总不能这样干等着,等着那些人上门来,所以属下想……主动出击!”吴大勇双眼放光说道。
“如何主动出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刘士坡没有好气的说道。
吴大勇摸了摸后脑勺,“属下愿意带人去搜,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而且,那个假冒三姨娘的王八蛋也跑了,属下没准还能发现。”
刘士坡冷笑,“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搜得?凭感觉找?”
“我……”吴大勇像是被闷了的柴火,只会吡吡冒烟儿,没话可说了。
“行了,”刘士坡看着吴大勇,“知道你闲不住,这府中没你的事儿,回粮仓那边去吧。好好做差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吴大勇嘿嘿笑了两声,行了个礼道:“那下官告辞,若是大人有事,随时派人去知会下官一声。”
吴大勇转身走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燕星穹,觉得这个男人颇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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