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朗的话让洛九卿和轩辕耀辰都是一愣。
“春蓉?”洛九卿问道:“你没有看错?”
魏朗犹豫着说道:“其实……我也就是看着像,真的是特别像,我之前见春蓉也不多,所以就想确认一下,她一转眼就不见了,前面只有一条巷子,我就跟了过去。”
洛九卿思索了片刻,“那,你刺死吴校卫的儿子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魏朗懊恼的叹了口气,轩辕耀辰说道:“这事儿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当时的情况不太记得,刺死吴林冬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四周一片吵嚷,随后就被人带走了。”
“噢?如此说来,还真是奇怪,”洛九卿的目光一转,看到放在一旁架子上的魏朗的衣服和兵器,“魏朗,我记得你一直用的是刀,为何杀吴林冬的时候用剑?”
魏朗愣了愣,轩辕耀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用的是剑?”
“殿下,”洛九卿哭笑不得的说道,“您也是用剑的好手,通常都说用剑刺人,您听说过用刀刺人的吗?用刀,那叫砍。”
轩辕耀辰的目光在魏朗的兵器上落了落,那是一把钢口不错的刀,魏朗说道:“我一直用刀啊,那是父亲送给我十六岁的生辰礼,是用三块好钢找了城中最好的锻造师傅打的。”
“你的意思是……”轩辕耀辰眸光一闪,立即明白了洛九卿的意思。
“对方显然是想陷害魏朗,但是,却疏忽了这一点,魏朗用的是刀,而真正的凶手用剑,”洛九卿沉吟道:“吴林冬的尸首在哪?验一验伤口,一看便知。”
“吴林冬的尸首应该是回了吴家,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哭声震天。”轩辕耀辰说道。
“回了家?这是人命案,不应该停在京兆司吗?这么快就设灵堂,要出殡吗?吴家只此一子,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洛九卿觉得此事颇为奇怪。
还有,吴校卫长吴仁忠也很奇怪,他若真是爱子如命,按说
应该不进宫求见皇帝,就该去找魏东明理论,至少要给出一个交待,怎么现在魏朗被人带走,下落不明,他也没有动静?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魏朗没有被带去京兆司而是去了别处?
吴仁忠是袁广良的手下,袁广良又是荣国公的人,这样算起来,是不是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而吴仁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可是,吴仁忠也算是袁广良的心腹,袁广良要为荣国公做事,还有很多要用得着他的地方,就为了陷害魏朗,把吴仁忠的独子搭进去,他真的不会有怨言吗?真的不怕吴仁忠心寒?
这不符合常理啊。
除非……
洛九卿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转头看了看轩辕耀辰,对他淡淡一笑说道:“殿下,只怕您今天晚上睡不成了。”
“嗯?”轩辕耀辰见她脸上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怎么说?”
夜色幽深,天边的星子也被云层遮住,月光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两条黑影来到吴府的院墙外,站在高处往下望,吴府院中挂着白色的灯笼,惨白的颜色在夜色中晃来晃去,看上去十分骇人。
纸幡也在夜风中狂抖,呼啦啦的响着,像是来自地狱的吟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两条黑影纵身一跃,来到院中的树上,灵堂上蜡烛高烧,香气弥漫,中间的棺木黑沉沉的,四角包着金,在烛光里闪着幽冷的光。
“嗯?棺材已经钉上了?”其中一条黑影说道:“会不会太快了点?”
“这才能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另一条黑影夸赞她说道。
灵堂中只有两个家丁和两个丫环,四个人已经很困,眼看就要熬不住了,不停的打着哈欠,其中一条黑影手指一弹,一支蜡烛的光线晃了晃,随后,一缕极淡的白色烟雾慢慢升起,那四个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两条
黑影顺势而下,悄无声息的来到棺材旁,轩辕耀辰手抚着棺材钉,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这钉子钉得真结实。”
“也没有排气孔,”洛九卿转着棺材转了一圈。
轩辕耀辰手掌滑动,放在棺材盖中间,用内力一震,“啪”的一声闷响,隐约听到里面似乎有“啪”的一声响。
声音很微弱,但两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
洛九卿和轩辕耀耀辰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露出几分笑意。
后院中的一处院子里还亮着灯,隐约有低低的哭声和骂声,听上去是个年迈的妇人。
两人绕到后窗,只听屋内的老妇说道:“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孙儿。”
有人叹了一口气,“娘,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您就听我的,行不行?”
“不行,我不管什么大事小事,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管,不能扯上我的孙儿,我的孙儿招你惹你了,他就是我的命,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老妇人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男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沉默了半晌说道:“娘,别再说了。时候不早,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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