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也怒极反笑,但她并没有和荣国公争论什么,而是转头看向轩辕帝说道:“皇上,怎么在您的心目中,永安就是长庆派来的奸细,是来与轩辕为敌的吗?”
轩辕帝的眉头一皱,其它官员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这话……未免也太厉害了,单刀直入,一点婉转都不讲啊。
轩辕帝心里也是有荣国公所说的那种顾虑的,不过,这种想法只能放在心里想,而不能拿出来说,否则的说,无凭无据,就会落到像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
他干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哎,永安公主说得哪里话来,朕从来没有这样以为过,朕想的是和长庆建立友好邦交,共同久安。”
洛九卿笑意微凉,“皇上所说的,也是皇兄心中所愿,所以才让永安再次回归轩辕,否则的话,永安与皇兄多年未见,兄妹情深,皇兄也不舍永安远离,”她的话锋一转,“可惜,并非所有的人都像皇上这样认为,荣国公不就是把永安当成奸细了吗?以为永安和长庆要对轩辕不轨。皇上。”
她说罢,竟然直直跪了下去,“请求您颁下离境文书,永安即刻就回长庆去,永不再踏入轩辕半步!”
她说得字字铿锵,态度坚决,一言出,满堂惊。
轩辕帝也震惊了一下,他看着洛九卿挺直身子跪在那里,面色沉静,眼神坚毅,心中暗叫不好,看她这神情,只怕是真的动了怒。
他暗自责怪荣国公,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乱说一气,现在好了,无凭无据的信口开河,人家不乐意了,这要是闹僵了,该如何收场?
他还没有想出安抚洛九卿的对策,轩辕耀辰又在一旁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荣国公此话不但对永安公主不敬,对儿臣也是莫大的侮辱,儿臣的府中是有重工弩不假,那又怎么样?那半夜出现的
重工弩就一定是儿臣府中的吗?儿臣请求父皇,派人到王府中一查究竟,看看儿臣府中的那台重工弩,有没有出过府的痕迹,若是有,儿臣甘愿领下一切罪名和责罚,绝无二话,或是没有……”
他微微一顿,字字变得森冷,“不知道荣国公以为,该当如何?”
荣国公现在好几头受气,他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了握,短促的一笑说道:“王爷误会了,老臣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洛九卿打断他的话说道:“并没有怀疑安王殿下吗?那荣国公的意思,就是在怀疑本宫了?不如荣国公好好的说一说,本宫好好的,却无缘无故被栽上这么大一个罪名,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荣国公有什么依据,不妨拿出来看看。若是说得对,本宫也敢承认下这滔天大罪!”
荣国公哪里有什么证据,他不过就是顺口一说罢了,也没有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柳丞相也在一旁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的确不能马虎处理,安王既然说自己是冤枉的,而荣国公也表示了自己的怀疑,臣以为,不如就认真的调查一下,看看到底那台重工弩是从何而来,给双方一个交待。”
轩辕帝点了点头,他看向洛九卿,沉吟了一下说道:“公主,你先不要生气,事情皆因重工弩而起,不如你说一说,当时所用的重工弩去哪里了?又是从何而来?其实一切都是误会,说开了自然就没有什么了。不知……”
他刚说到这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洛九卿再次施了一礼,朗声说道:“皇上,这件事本来永安也不是不能说,可是,自从一开始,荣国公就咄咄逼人,以为永安存了不轨之心。事到现在,永安再说什么,也成了为自己辩解,不如就请皇上如丞相所言,派人好好查一查,相信
查到最后,定会水落石出,也好请皇上和诸位大人好好看一看,永安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她一番话说得跟打脸一样,轩辕帝噎了噎,荣国公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没有想到,洛九卿一个女子,竟然如此犀利,连面对轩辕帝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的退让。
事已至此,不搜府是不行了。
荣国公心里其实是倾向于搜安王府的,他心里断定,那台重工弩,就是从安王府借出去的,另外那三台要么不会出借,要么就是来不及进城。
为了保险起见,他已经连夜让人打探了各个城门,都没有发现有神秘东西入城的迹象。
反正人已经得罪,如果达不搜府的目的,那岂不是前功尽弃,空树敌一场没有收到任何成效。
轩辕帝此时也被架住,搜,显然不太好,不搜,这心里的确是有些怀疑。
正在进退两难之时,洛擎天出了队列说道:“皇上,臣以为,今天的事情处处都透着古怪,先是吴公子被杀,再是魏朗被关押动了私刑,再到永安公主带人劫囚,这些都需要弄个明白。荣国公提出质疑,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荣国公身为武将,自然对安全问题更为敏感一些,既然如此,不如就搜一搜,一来可以解了疑惑,安了心,二来也能够还王爷一个清白。”
洛擎天这番话说得滴水不露,而且顾及了所有人的面子,轩辕帝觉得,这么半天过去,总算是听到让人舒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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