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扑进了司徒嫣的怀里,司徒嫣手拍着她的后背,哄孩子似的说着:“好啦好啦,别哭别哭,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司徒星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赧然从姐姐怀里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间里的陌生男人。她还陷在被那老太监轻薄的噩梦里出不来,见到男人就瑟缩了一下,低声问:“他是什么人?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哦,那是给你看病的大夫。”司徒嫣介绍道。
百草生看着刚才昏睡的女孩子,现在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大眼睛被眼泪洗过,更显得清亮好看。他生硬地说道:“司徒小姐,我是百草生。”
司徒星怯怯地说:“谢谢百草生大夫了。”
“无妨,我已要走了。”
百草生说完,便独自
去了。
房间里只剩她们姐妹两个,司徒嫣不由问:“这些日子你在驸马府,可受了什么欺负没有?告诉姐姐,我替你出头。”
司徒嫣只是摇头,“都过去了。”
她虽然不说,但是司徒玄凌和上官蝶那两人的性子,司徒嫣又岂会不知?她也不想去问妹妹的伤心事,只说:“哎,你今日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她说完便要走,司徒星又喊住她:“姐姐。”
“嗯?”司徒嫣回过头来。
司徒星被她看了一眼,又把头垂下去,犹豫了好半晌,才说:“姐姐,当日……并不是姐夫轻薄我,你不要误会他。”
司徒嫣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司徒星好奇地抬起头。
司徒嫣道:“事情始末我都查清楚了,那个老太监……你刚在门口看到的,他的腿就是我打断的。我已下令把他扔进河里,估计现在已经被鱼吃完了。我也算为你报了仇,你就别总想着这件事了。”
那个老太监已死,这果然让司徒嫣心中好受了一些。
不过……她失去的那些,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司徒嫣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又坐过来,安慰她说:“你不要难过了,其实你遭遇的那些……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真的!你看看,你现在还是有手有脚,那种事,并不能改变你的一生,没什么大不了。”
她说的磕磕绊绊,只想着若是在现代就好了,没有女孩子再把所谓贞操看得比性命还要紧。但在这古代,这番道理,似乎是很难说通。
果然,她苦口婆心半天,只换来司徒星一句唉声叹气,“姐姐不用这样劝我了,我自己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是毁了。”
“你……”司徒嫣头痛万分,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
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门
口,好一会儿才鼓气勇气问:“姐姐,姐夫……哦,摄政王呢?”
“啊?你找他么?”司徒嫣问。
“不是不是!”司徒星连忙否认,其实也是欲盖弥彰,“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这会儿真的有点累了,我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姐姐去忙吧,不必再陪着我了。”
司徒嫣深深看她一眼,想问什么,不过终究没问出口,替她关好门,然后走了出去。
回到她和白千墨的房里,就见白千墨正在把新婚的红衣换下来。见她进来,还指使她说:“嫣儿,去帮我把那件青袍拿过来。”
“怎么总爱穿青色?”司徒嫣抱怨了一声,没听他的,反而拿来一件白色大氅。
白千墨也不挑剔,随手换上,才问司徒嫣:“星儿的病怎么样了?”
刚才他是觉得,也许大夫要给司徒星检查身体,若是司徒星醒了,也少不得和嫣儿哭诉流泪,他在那里多有不便,所以才早早地躲了出来。
司徒嫣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身子弱,需要好好养着就是了。”
“嗯。”白千墨道,“都听大夫的,但凡星儿需要什么,再贵咱们也给她补养。”仔细看一眼司徒嫣,小脸皱巴巴的,不由问,“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妹妹接回来了,从此你们姐妹团聚,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司徒嫣很少叹气,但这次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白千墨,你说……要是星儿真的喜欢你怎么办?”
方才星儿问起白千墨,那眼神里又是期待又是羞涩,她司徒嫣虽然粗枝大叶,是个女特种兵,但她也是爱过的人,怎么不明白那丫头的眼神?如果她爱的是别人,她定帮她把那个男人弄到手,可偏偏,妹妹爱上的,是她的丈夫。
人生到处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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