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往常，涂然肯定会说，别闹，言归正传。
但今日不同，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谢南城的情绪不太对。
“可以。”
“老婆你真大方。”
说完谢南城走过来，紧紧的将人抱住。
涂然双手穿过他的身体，还抱住他。
“南城，发生了什么？”
虽然语气跟平时一样，但谢南城就觉得莫名的温柔，莫名的心安。
“走吧，我们回去。”
一刻都不想在老宅多待，两夫妻开车回了天一阁。
一路上，谢南城也没有往日那种，跟她开玩笑，逗她什么的。
车内放着一首老歌《加州旅馆》，车子就安静的穿梭在香城的夜色。
一直进了门，涂然才问，“饿不饿？刚刚你都没怎么吃。”
“不饿，你不允许吃的海鲜，我都给吃了。”
“你还好意思说？”
“谁让你跟奶奶他们说，我们备孕的？”涂然兴师问罪。
谢南城笑了笑，“都是一样，早晚不得生。”
“南城，我其实……”
涂然的话还没等说完，只见谢南城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
“然然，他们坦白了那件事。”
涂然微微一怔。
“我以为我妈一辈子不会说的。”
“但没想到，这件事今天成为了她不想离婚的筹码。”
“我不怪她，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涂然这才猛然惊觉道，原来是那件事。
“虽然不怪，但我心里有些……微妙。”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懂吧？”
“我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依然感觉到自己很受伤。”
“有一种，自己被伤害到的感觉。”
“不过我应该庆幸现在她才说，要是我小时候……可能我都承受不住这种情绪反扑，我印象里，妈妈是很好的妈妈。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甚至我海外留学的那几年，我妈虽然没有陪读，但飞机来往的次数，那都是惊人的。”
“她这些年对我，真的比亲生的还亲，我从不怀疑。”
“所以这件事我查到真相后，也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唯独今日，没想到她为了留住我爸。”
“选择揭开这这段陈年往事。”
谢南城语速很慢，就好像再跟老朋友说一个故事。
涂然只是静静的听，听完后，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你先喝口水。”
谢南城接过水，水杯捧在手中。
涂然低头看着他，轻轻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就好像安抚小朋友那样。
“南城，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妈妈，但你忘记了，她还是一个女人。”
“她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也年轻过，也有爱情。”
“她今日的选择，说明她很爱你的父亲。”
“哪怕不惜解开这段故事……”
“你觉得受伤，我能理解，但她揭开的难道就不是伤疤吗？”
“她可能是走投无路了，绝望之下做出的最后选择。”
“你不要怪她。”
涂然虽然不喜欢婆婆，但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一个未婚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给姐姐的孩子当妈妈。
一当就是几十年，扪心自问，她的付出确实是很伟大的，尤其是对谢家。
“对，所以我才说，我不怪她。”
“我告诉她，她就是我的亲妈。”
“至于我爸那边……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如果他决心要离婚，就是时间问题。我妈选择揭开这段伤疤，他就算愧疚也是暂时的。”
“无论怎样，那是他们的选择。”涂然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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