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下了奏折,容御天正准备找那柳大人来好好的商议一番,何故一定要辞官回乡。
太监领了命下去,还未走出宫门就被容御天又叫了回去,来人传话,准了柳大人的请。
第二日,柳婻洺就来向慕馆馆告别。
“你要走了?”慕馆馆还不知柳大人辞官的事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轻叹一声柳婻洺蓦然点头,“这朝中已没有家父的位置了,我们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自古便是这样,君不用嫌臣,爹爹不是一个贪心
的人。”
“我懂。”慕馆馆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想到了白术的下场,更加的肯定,如果柳大人还留在宫中,以他的才能,日后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我今日过来,就是跟你告个别,”柳婻洺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她,“只要你过得好,我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人了。”
末了,她又道,“你也不可能不过得好,那人虽然是天下之主,但是他待你,却是好得人尽皆知,你啊,自有这福份。”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里是哪里?帝王之家,自然是规矩众多,更何况是伴君如伴虎,那位的脾气,谁也摸不透,以后的日子是苦是甜,谁都料不定。
“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一件事情,白蕊妍的事情,到底真相如何?”
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一日不得知真相,她便一日过不去这个坎儿。
而柳婻洺是最清楚真相的那个,如今她要走了,若是不问出个结果来,怕她日后都会一直惦记着了。
柳婻洺看着慕馆馆期待的眼神,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白蕊蕊妍虽然以罪臣之女的知份嫁入了木家,但到底她身份
卑微,虽初时木家待她不错,但也是因为想安生过日子的,可后来……“
似想到什么伤心事,柳婻洺微低下头沉稳了一下心情。
慕馆馆拉她坐了下来,“不急,你慢慢说。”
“嗯。”柳婻洺点点头,接着说道,“那白蕊妍进了木家之后,三年未出,就算是平常人家也等不得呀,便又有了木家做主给木荣纳妾的举措,但白蕊妍哪里肯呢,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是在跟木荣争执的过程当中失足掉下水去的,没有人害她……”
原来如此,慕馆馆重重的叹了口气,白蕊妍,也是个命苦之人啊。
“其实,这几年她本就因为这件事情有些神情恍惚,出了那事,也怨不得别人,若是她有个孩子就好了,也至少有个念想……”柳婻洺也感慨道。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柳婻洺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千叮咛万嘱咐慕馆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而慕馆馆坚持要送她,柳婻洺不肯,现在慕馆馆身份尊贵,哪里能再劳烦她去送自己呢?
可是慕馆馆只笑不语,却依旧登上了城楼目送她离去。
这大约是她在这皇宫里最后一位朋友了吧。
而她也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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