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一出去,芍药拿着绣撑就泄了气,早知道白辛苦,就不绣得这么精细了,送给心上人,和绣给小姐用来装东西,那心气完全不一样。
事后,杜薇总会时不时得来盯着芍药绣花样子,整整两日,芍药熬得双眼通红,终于在晚间完工。
送到小姐屋中时,杜薇正在团着香丸。
“小姐,香囊做好了。”巴掌大的宝蓝色香囊,正面用彩色丝线绣出的鸳鸯如活了一般。金线收边,小巧精致。
杜薇将香囊塞入荷包当中,很是欢喜。
“今夜你好好休息,明一早过来伺候我梳头,我要好好打扮一翻。”
芍药累得不行,熬了两日两夜,她本就伤在臀部,这一熬下来,伤口又反复了,得到赦令,立即回了房。
一躺下,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又怕被人瞧见告诉小姐,猫在被子里独自抹眼泪。
下人,就是这样没有自已,想送心上人一个荷包都如此身不由己。
一大早,天还未亮,芍药身子有些发热,挺着不舒服去了小姐屋中。
杜薇已经洗漱完毕,穿了一身崭新天水碧色骑装,鹿皮靴子,将腿上的袄裤扎进靴筒中,上身小羊皮褙子在腰间用宽宽的腰带扎紧,一副巾帼女
英雄的模样。
“小姐,你这是要骑马吗?”
“对,你给我梳一个利落一些的发髻,今日小姐我要陪华阳县主骑马。”
“可是?”
“没有可事,快着些,我可不想被他们落下。”
芍药闭了嘴巴,因为身体不舒服,梳头发时,手有些颤抖,杜薇不太高兴。
扭头看到芍药发红的面颊不悦,“你怎么又病了,真是的,还想带你一起呢,算了算了,你在王府养着吧。”
芍药梳好头,被放回去继续歇着了,因为病着,整个人都没多少精神。
崔妈妈从外面回来,当着芍药的面,不停的咋舌,“今日王府可真是热闹,又是马车又是护卫的足足排了一长队。对了,刚刚我看到陈公子身上佩戴的香囊,与芍药姑娘你绣的那个一模一样。”
“崔妈妈,你没看错?”
怎么会?
崔氏撇撇嘴,“我怎么能看错,你整日里在那熬着,伤口都坐出血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不可能看错。你要是不信,你去大门口瞧瞧,陈公子应当还在那等人没走呢。”
芍药不甘心,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绣得鸳鸯戏水怎么就挂到了别的男人身上。难道小姐看中了陈公子?可她和萧将军的婚约还没解
除,怎么能这样?
芍药不放心,想着一定要劝诫小姐,三思再行,女的名声一旦坏了,任谁也不敢娶的。她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走,才走到丽华阁门前,就看到一抹英俊挺拔的身影由远极近,最后进了对面的征远阁中。
那人一袭白袍,身披宝蓝色锦绒大氅,一圈白色狐狸毛领子,整个人看上去风华绝代,俊朗无双。
而男人腰间挂着宝蓝色的香囊,下配五色丝绦,那丝绦还是她为了配色特意精选的眼色。
这么看去,可不就是自己绣的那个。而她家小姐此时就站远处墙角下,阳光落在她身上,一脸羞涩地看着男子身影。
“小姐。”芍药要追过去。
刚刚的男人很快出来,越过芍药身边时,手中多了一件白色的狐毛围巾。芍药每走一步,都疼的撕心裂肺,跟本追不上男人的步伐。
眼见着那公子将手中的围巾戴在小姐身上。
芍药担忧不忆,小姐,你在瑞王府里与萧将军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叫外人看到,将军的面子要往里那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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