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缸里的水不知多久没有换过了,发黑的污水里不时有蠕虫游动着,缸壁结满了厚厚的青苔。
鞭尾从缸里捞上来时,挂着长长的绿色粘合物,拖拽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线。
哗啦。
牢门被打开,唐萦歌戒备的看着门前站着长得略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这人长得瘦弱的身材,略带寡恩的面相,原本一双不大的三角眼,一只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看向唐萦歌时,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羊,带着
侵略有不友善。
这种眼神唐萦歌前一世经常遇到,上下学那些等在小胡同里的混混,当她是好欺负的时候,就是露着这种可恶的眼神。
“你是谁?”唐萦歌从一堆枯草中站起来,慢慢收紧了拳头。
“我是谁?我是这慎刑司的司务,这里所有人都要听我的,而你恰巧是我的阶下囚,现在你要跪在我面前,在我的鞋上舔三口,我还能想着怎么让你日子好过一点。”
“如不然。”他甩动了一下沾过水的鞭子,“这鞭子打在你这细皮嫩肉上,可不是一般的疼。”
唐萦歌知道这皇宫黑暗,她虽然剥去了封号,好歹还有司空烨这个靠山呢,当真敢如此下黑手?
“皇上让你查徐嫔小产,你不去查找证据,寻罂粟来源,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就是你们慎刑司办案的方式?”
郝仁义向地上唾子一口黄痰,“少特么的在此教训老子,看到没,老子的眼睛就是因为你挨得打,今个不把这伤还给你,什么证据也不会查到。”
说着,他扬起鞭子就抽。
唐萦歌不会武功,可是打架却是从小打到大的,郝仁义才一抬手腕,她就有了反应,反手一抓,鞭尾扫到了她的脸,火辣辣
的疼,还是一把抓住的鞭绳。
而慎刑司的鞭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那种,郝仁义心中恨极了司空烨在雅舍前对他的羞辱,而他又不敢反抗,就回来对唐萦歌下死手。
不但在鞭子上沾了水,还拿了一条带着倒钩的鞭子,唐萦歌这么一抓,根根细若绣花针一样的立刺扎入手心,当下疼的暗吸了一口气。
“卑鄙!”她骂了一句,咬着牙忍着痛,手上用力鞭子往回抽。
郝仁义没想到,唐萦歌看着瘦弱,细嫩,似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中力道竟是比男人还猛。
脚下一个不稳,人顺着鞭子的力度向前锵了两步。
唐萦歌举手挥拳,对着郝仁义的左眼又打了下去。“怎么说我还是未来的瑞亲王妃,你就这么没有顾忌?”
她知道,今天怎么都落不得好了,不如先找回一点利息。
郝仁义左眼吃痛,感觉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嚎叫同时,对着身后的番吏喊着。
抓住她,上木架,本官今日不好好报了此仇,我郝仁义就白在这慎刑司混了十二年。
牢门被两个似铁塔一般黑壮的男人撑开,只稍稍用力,唐萦歌就被人制住,一路拖拽到地牢的最深处,一间幽暗封闭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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