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才又道:“崔氏,现在将你打人经过仔细说上一遍,你是在哪动得手,又是怎么将人推摔的,打了多少下,一五一十讲述清楚明白。”
崔嬷嬷似乎觉察出一丝不对,她向上看,只看得到漆黑的堂案。并没有看到县令大人的脸,回头看,原本审案要大氅四开府衙门也是关着的。
郡主没有来,也没有人围看今日的审案,她有一种自己要被顶罪的预感。
她闭了闭眼睛,心中惧意一点点升起,她不想坐牢。
“大人,民妇没有打人,民妇只是用手拉她,她自己松了手坐在地上,就坐在房舍门前,我走的时候她人还是好好的,她为什么会死和民妇真的没有关系啊。”
张传宝眼底血红,牙呲欲裂道:“你胡说,你见我娘不肯搬走,牙行的人让你们商议好了再来找他卖买子,你见发财机会跑了,出手打人,将我娘推倒在院
中井口上,后脑勺当时就见了血,我从隔壁跑出来时亲眼所见。”
“你血口喷人,你娘是自己走出院子的,我将她的东西丢出去的时候,她人还好好的在那里骂人。”崔氏道。
张传宝怕有同村人作证,眼睛一转道,“对,当时是还能走,可是睡了一晚人就不行了,再找大夫,大夫说回天乏术,晚上就咽气了。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就为了十两银子,你就将我娘推伤至死,你必须抵命。”
东方文乐外面奔走一圈,再回客栈时,案已经定了,唐萦歌见他神色不好,忙拉着问,“如何?”
东方文乐摇头,“今日姜大人审案,县衙大门禁闭。得到消息时,崔嬷嬷已被认定有罪。打了二十板,收监五年,罚银百两,走时这钱我已经给了,不然还有得苦吃。”
“怎么会这样,她这么大年纪了,打了二十板怎么受得住?”
东方文乐没说,实际上在堂上已经挨了十板,加一起是三十板,肯定是皮开肉绽的。
“今日不让探监,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去一趟监牢。只是如今我们身份不便透露,姜县令又认得你我,如果冒然前去,怕是会被认出来。”
他们担心的,就是皇后的眼线,司空烨都能被算计被禁,一但他们暴露行踪,惹来皇后的人,那就太过危险了。
唐萦歌也急得不行,“向县老爷走关系
一事我想想怎么办。大哥,麻烦你以崔嬷嬷主家的名义去一趟大牢,多使一些银子,务必将大夫带进去给嬷嬷看看,我先到张家走一趟,看看可还有转还的余地。”
不能暴露身份,束手束脚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唐萦歌换了一身普通衣衫,戴上围帽,带着彩云特意雇了当地的马车向张家老宅驶去,如今她已经不想管是不是嬷嬷意外将人害死,她想使钱,把这事摆平,让张家撤诉,尽快离开塑州。
张家这会,张传宝急冲冲回到宅子,一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影在等着他,也顾不得身上还带着孝,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放心,没事了,县老爷收了那一百两,崔氏被判有罪,已经入狱了。”
“真的?那你呢?可气我推倒你娘?”女子十分在意地问。
“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娘她自己倒霉,我怎么会怪你。”
“呵呵,就知道你疼我。”说着,女子他的薄唇上深情又热烈一吻。
张传宝愣了愣,随即吻起来。
院中还停着刘氏的尸身,烈日当头没有任何遮挡,偶尔一两只蚊蝇飞过,聚集在白单下不肯离开。
……
“真的没事了吧?”
男人满足地在她娇嫩脸蛋上亲了一口。
“放心吧宝贝,从今往后,你想来过来住随时都可以了,我家的一切,包括我这个人随便你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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