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偷偷的看了眼自己那被吓到快抖成癫痫的老子,忍不住想翻一个白眼。
您看见没?这才是四十岁男人该有的魅力、战斗力!
八王连着被怼,嘴角笑容淡了下来,眉目已经染上了不郁。
远山侯爷再接再厉:“王爷明察,犬子已无大碍,更无江家二小姐背信弃义之说。”
这下连着江浸月都为这远山侯爷捏一把汗,这侯爷耿直是不错,但是让一个八王这样下不来台,怕是官场上吃了不少亏。
八王端着茶盏撇去清茶浮沫,温文尔
雅,口角带着些许春风笑意:“子杭的病情倒真是咄咄怪事,前两日我碰巧见过给子杭诊治过的赵太医,问及子杭病情,皆说不太妙,你这个父亲倒说已无大碍了,真不知是该听谁的了。”
老夫人捏着锦帕,微微轻咳了一声。
远山侯爷皱了下眉头,顿了下,又很快便起身对八王拱手,“今日之事确实是宋清鲁莽了,此事落了天家颜面实属罪该万死,等来日犬子痊愈,到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让王爷费心了,等不日再携犬子登门造访,了却这桩儿戏之事。”
今日之事,这八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明显的想要咬死这张文书不让退婚了。
江浸月微微垂下了眼睫,怯弱又柔软。
她一直困于侯府争斗,这些皇子的事情她觉得离自己很远,昨日老夫人还给她提过醒,天家皇子不睦已久,她从跟李宗煜扯上了关系的开始,就没办法再避免被带入这场暗流汹涌的斗争之中,今日八王前来,表面上看似是被侯夫人请来主持公道的,实际怕是……
因为知道远山侯是李宗煜的人,所以拿她的婚约,用来当做离心之计的开始了。
可惜的是,八王只知道她受
了李宗煜的聘礼,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两人的权钱交易,她跟宋子杭,也不过见过两面点头之交,怕是用这件事情来离间,没什么效果。
老夫人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提醒远山侯爷不要硬刚,今日婚退不成明日再退就是,反正文书已经拿在了手里,只要私下再商量时间就可以,只要两家人说好了的事情,就算是翻上天了两家没人闹,也是没关系的。
远山侯爷主动退了一步,八王顿时笑容和缓,一派平和:“近日我得了一只罕见的百年老山参,现下叫人送至侯府,祝令郎早日康复。”
“微臣多谢王爷。”远山侯爷拱手垂头,之前的横冲不郁模样已经全部被替换了下去,面色平静。
只不过细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他眉头皱的越发深刻,手指捏紧,明显忍的很难过。
八王眼含春风笑里藏刀,一直聊到了跟远山侯爷一起走了,定国侯府才平静了下来。
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瞥了江浸月一眼。
“知道那些皇子们斗争的厉害了吗?如今天子尚还康健,若是有朝一日……你的道行只能给人当下酒菜。”
江浸月点了点头,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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