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不忠这一项,不管苏若水有没有跟谁有染,苏若水娘家都不敢声张。
苏若水当年就是做了江有才好些年的外室,既然能三了别人,也就大几率的三了江有才。
况且,前面还有了一个跟江有才有过一次露水情缘的唐姨母。
真要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江有才抓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心里这个从来软弱善良的江浸月,突然就有一天摇身一变变成喊打喊杀的恶魔。
白云浅的死因,江浸月一定是知道了,江有才心里琢磨着,因为他是江浸月的父亲,所以弑父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苏若水的头上。
幸好幸好,他是江浸月的生父。
这一连串的局,江有才就是江浸月借的那把刀,她现在,在安排江有才杀人,而江有
才,不得不杀人。
什么账簿什么嫁妆什么治家不严都是虚的,只有最后这一项,让苏若水永远不会再开口的这一项,才是江有才最为动心的地方。
江浸月撇了一眼江有才,慢慢的说道,“当然,一切决定全在爹爹,爹爹想要如何处置大夫人,全是爹爹的决定。”
江浸月说完,慢慢的坐回了旁边的靠背椅子上,目色清幽,显然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合计了半晌,最后的责任又都推回到了江有才的头上,江有才原先就犹豫着,这会,竟然有些心动江浸月的提议。
苏若水手里握着当年他伙同江老太太害了老侯爷白向宇的证据,若是没有了苏若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江有才跟上面的慧皇后有过一段时间的联系。
那只是他一时气短做出的错事,才会被江老太太怂恿着一起合谋了这件事,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可也于事无补。
“苏若水。”
江有才轻了轻有些沙哑的嗓子,看向了伏在地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苏若水。
到底多少年枕边人,即使他此刻再痛恨再厌恶,看向苏若水的时候,想到这个人即将永远消失在面前,江有才心下还是一痛。
“你贪婪,无为,妄动,妒恨,这些我都能原谅,只
有一个,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外与人有染!我侯门决计容不下你等浪荡之人,若是你还有良知,应该饮鸩自尽才是。”
江有才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到了最后,还是采用了江浸月说的那个主意。
顿了下,江有才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说道,“罢了,这等丑事实在不宜张扬,来人啊,上鸩酒,给大夫人一个好去处,对外便是得病暴毙,我们侯府,会给你好好厚葬的!”
一锤定音,江浸月眼波掠过,对着金发钱稍微扬了扬手。
苏若水立刻有了说话的空间,一边哭着一边对着江有才叫嚷。
“江有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好歹也是你多年的身边人!到头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这烂心烂肺的东西,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断子绝孙,我咒你身边再无真心人”
“把她嘴捂上,捂上!”
苏若水语气里的恨意太过昭昭,惊的江有才心惊肉跳,连忙指挥金发钱。
金发钱看向江浸月,江浸月微微颔首,下一刻,苏若水就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鸩酒还未端来的时候,门口一护院匆匆进了门,跪在了江浸月的面前。
“二小姐,大小姐在外面拿刀抵喉,她说不让进门的话,就当场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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