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奕王这么有胆子!
“奕王,你这话什么意思?”皇上恼怒的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显,皇兄何必明知故问。”祁元修冷冷回应。
“元修,今儿这样的好日子,只准说好话,不准跟皇兄置气!”太后劝和道。
祁元修端起酒杯,缓缓说道:“母后,既然如此,我就说句皇兄愿意听的,皇兄,我祁元修对于你的皇位没有丝毫兴趣,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你的皇帝。”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谁也不敢说话了,都觉得祁元修是不是疯了,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皇上更是脸色铁青,啪的摔了一个杯子:“祁元修,难道朕会怕你不成?”
群臣低着头不敢说话,其实心里都明白,皇上何止是怕祁元修,对他更是严加防范啊。
“皇上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再问出来。”祁元修冷着脸说道,然后对着太后拱手说道:“母后,儿臣再留在这里,恐怕皇兄更加生气,儿臣告退。”
太后冷着脸点了点头,纵然她平时表现的对祁元修也很关心,其实内心特防着觊觎自己儿子的皇位。
祁元修缓缓走出大殿,刚刚出门,大殿里重新热闹起来
,各种恭维之声此起彼伏。
皇宫里永远不缺热闹和奉承,谁也不知道,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可怜的女子,就因为这皇权的争斗凄惨而死,有一个男孩子,从此失去了至亲。
梧桐苑闹腾了半夜,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秦叶悠本来也想着去休息了,可是想到祁元修说过的话,他会回来陪她守岁。
秦叶悠坐在桌前昏昏欲睡,突然桌上的烛火闪动了一下,一阵冷风吹过,她清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祁元修已经站在房间内。
他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肩上还披着狐皮大氅,面色沉静如水,双眸深邃,缓缓走来,朝着她伸出手,轻声说道:“来,跟我走。”
秦叶悠看着他,看着他那样深情的双眸,突然觉得不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她都是愿意的。
然后默默伸出手,放在祁元修的手心里,祁元修瞬间握住了,然后带着她走出房门,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屋顶,抱着她飞檐走壁,一路疾驰。
秦叶悠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身上好闻的让人安心的气息,闭上眼睛,任由他带着自己不知去向何方。
过了好久,祁元修终于停下来,轻轻把秦叶悠放下来,秦叶悠发现原来他们是在南城的魁星楼楼顶,这是京城最高的楼了。
秦叶悠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待会你就知道了。”祁元修故作神秘,并不告诉她原因。
他们席地而坐,祁元修用自己的狐皮大氅把秦叶悠给包裹住了,在他的遮蔽下,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过除夕,因为每当这一天,就可以看那些漂亮的烟花。”祁元修突然缓缓开口。
秦叶悠记得他说过,小的时候曾经跟自己的母亲生活过
一段时间,他现在追忆的应该是那时候的时光吧。
“当时是你母亲陪着你看的吗?”秦叶悠问道。
祁元修盯着天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时候我们住在小村子里,我总是受欺负,可是因为有母亲安慰我,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苦。”
秦叶悠心里一痛,想象着年幼无助的他,孤儿寡母的在村子里受欺负,她好像回到过去安慰一下那个小小的他。
“那一年,母亲生病,我本不想出去的,可是母亲知道我喜欢看烟花,故意让我出去看,说回来跟她讲讲今年有什么不一样,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了……”
祁元修现在痛苦的回忆中,秦叶悠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后来我就被父皇接到皇宫里,寄样在现在的太后身边,犹如在荆棘从里生活,不敢做错一件事,不敢说错一句话,每日都谨慎小心,如履薄冰,诺达的皇宫,我总是感觉到十分孤单。”
秦叶悠叹了一口气,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不就得什么都自己抗,能躲就躲过去,躲不过去也只能硬着头皮挨着。
“蕙娘是我母亲的妹妹,一直暗中照顾我,我知道她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可是唯有一点,她对我是真心的,是真心希望我过的好,在你来之前,她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文如意父亲,曾经救过我和母亲,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母亲去世前,曾跟我说过,医药盟对我们娘俩的大恩,永远都不能忘,所以我不能怠慢文如意。”
秦叶悠静静的听着,她从来都不知道祁元修原来也这样能说,可以一次说这么多,他的声音低沉,在这个冰凉的夜色里听着,感觉有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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