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点头示意了一番自己手中的春装说道:“前些日子,萧然姑娘还没回来的时候,主子孕期,做衣服就吩咐了给萧然姑娘做新衣,这不今天就做好了送了过来,我正要往萧然姑娘的霁月阁那边去送呢。”
看绿萝手中捧着的各种绫罗绸缎缝制的新衣,定然是用了十足十的好料子,小叶子却撇了撇嘴说道:“萧然姑娘也真是的,主子对她这样好,她竟然也舍得这样刺主子的心。要我说,倒不如别住在咱们医馆里,主子跟爷好不容易和好了,以后见面那面会想起来呢。”
听到小叶子的话,绿萝抱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抬头却瞪了小叶子一眼,道:“去,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当心主子生气呢。主子跟萧然姑娘情同姐妹,亦是咱们的主子,哪里有奴婢背地里胡议论的么?快别说了。”
小叶子自来跟绿萝感情好,知道她是
在提醒自己,便并不在意,只是撇了撇嘴,顽皮一笑道:“好绿罗姐姐,人家知道了,自然不会在主子面前说起这些。我去送果盘了,姐姐慢走。”
小叶子说完,便赶紧行了个礼离开,绿萝看着她轻快的脚步无奈的笑了笑,一个人赶往清风霁月阁。
而走入阁内,却发现只有青色的纱幔在风中微微摇曳,却不见其人,绿萝轻声唤道:“萧然姑娘?萧然姑娘你在吗?主子让我给您送一些新装来。”
可是回答她的,却只有风穿过枝丫留下的窸窣声响。绿萝心中疑惑,便将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廊下的长凳上,伸手推开门说道:“萧然姑娘,我是绿萝,我进来了。”
而屋内,往日焚着淡淡香料的铜炉早就已经凉透,光从雕花的窗框中落在地上花纹反复的地毯上,疏影横斜,却又支离破碎。
人不在?绿萝心中疑惑,程萧然才回来不久,在这里有没有相熟的人,能够去哪里呢?
她走入内室,才发现一切都收拾的整洁干净,像是从未有人居住的模样,绿萝的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大好的念头。
果然,目光转移过去,却瞧见临窗的紫檀木梳妆台上面,用
一个小小的珍珠簪子压着一封信。
“这是……”绿萝心中不解,她走上前去,伸手拆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却只是寥寥数笔。
“叶悠姐姐,我走了。昔年两岸柳,逢春正依依。你我结拜金兰,我以为此为人生最幸之事,如今却惹下这样多的祸端,伤了你,伤了祁公子。一切本因为我而起,那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吧。最后勿作儿女别,泪下如绠縻。恨无锦绣段,酬君黄绢辞。”
程萧然走了?绿萝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信,心中思绪万千,这样的事情她本该立刻去告知秦叶悠,或许程萧然脚程不快,此刻去追,大概有几率找的到她。
可是……绿萝犹豫了。小叶子说的没错,萧然姑娘若是在,就会是横在主子心中的心结,是一切祸起的因缘,她一个人会把所有人都拉向深渊之中。
走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的安宁平静,本就已经是主子历经波折坎坷才能够换的的,她不想,也不愿因为萧然姑娘一人,打破这一切。
绿萝小心翼翼的将程萧然的信折好,重新放在了桌前,轻声说道:“萧然姑娘,我,我替主子谢谢你。以后江湖南北,再不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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