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云安之别的没搞清楚,但是对云羡的脾气他还是摸出了一二。
知道云羡其实也并不是真正要弄清楚他的看法,而是想听他分析。
明白了这点,云安之的神色变得更加恭谨,“但凭公子吩咐,您要是觉得这桩婚事不是那么合适,也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他话音刚落,就见云羡露出一抹冷笑来,云安之后背冷汗直冒,急忙改口,“其实老臣也觉得陛下的那桩亲事指配的不太合理。”
云羡语气未变,“既然你也觉得不合适,想必皇帝也会再三考虑,那我就在府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云安之心中震惊无比,他没想到云羡甚至都懒得听他的解释,也对,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认真听过自己的几回解释,只看结果。
“如果公子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告退了。”每次单独和云羡说话总让他有种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觉,后背能被汗水淋湿三回,他迫不及待的想早些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偏偏云羡摇了摇头,并不准备放他走,“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我听说陛下准备选个黄道吉日送宫里的那位回北国?”话才开了个头,云安之就知道要糟!
只是云安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被云羡抢了先,“你安排一下,让景殊护送……”
云安之想死的心都有,“公子,万万不可啊,您知道宫里的那位并不是……”
到嘴边的话在云羡锐利眼神的注视中又被云安之咽了下去,良久才回了一个“是”。
室内静谧无声,云羡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
大晏国历一十六年,晏国北国两国交战,死伤不计其数,最终北国大败,按照战败条约,北国除了割地给晏国之外,北国唯一的太子郝连澈也要被送往晏国做质子。
当时皇后景佳人不舍自己的亲生儿子年纪轻轻就去异国他乡受苦,花了万金悬赏死士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
只是北国皇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竟然在军队出城的那一天会悄悄溜出宫,只留了一封书信,说既然假的已经出去了
,要是真的留在皇宫只会让人怀疑,所以他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景佳人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整天以泪洗面,也正是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才骗过了硕亲王郝连辰安插在宫中的内应,相信太子真的被送出去做质子了。
直到现在,不管是晏国还是北国,包括北国硕亲王郝连辰都以为在晏国皇宫内做人质的是郝连澈,他们又哪里能够想的到,真正的太子早已摇身一变过得无比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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