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说当今北国皇后景佳人乃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当年北国皇帝为了她一人尽数遣散后宫三千佳丽,这段佳话传了二十多年。
其实对于这种香艳的传闻,公孙璃向来是一笑了之的,女人嘛,璀璨年华就那么几年,再漂亮再倾国倾城又能美到哪里去,好比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开的再艳丽,花期一过照样枯萎,人间富贵花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今天他倒也很想见见,能让北国摄政王都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公孙璃前脚刚迈出大门,抬眼就看见前厅门口长身玉立的佳人。
九月的北国天气微凉,阳光穿过琉璃瓦折射到地上宛如撒了一地的碎金,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的皇后身上也晕染了一层金边,分花拂柳,莲步款款的朝前走来。
和煦的阳光下,皇后面庞秀美,脸颊如梨棠霜雪,白皙又带着粉嫩的光泽,凤眸微眯嘴唇沁出几分淡淡的粉色,娇若仙子下凡尘,美艳中又透出一丝病美人的娇弱,我见犹怜。
大概
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只穿了一身普通官宦女眷的衣裳,只不过多加了一层披风。
披风用金丝线绣着云霞凤凰于飞图,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按照太子的年纪来推算,皇后应该年逾四十了,可今日一见,说她二十都有人信。
难怪北国皇帝甘愿为美人散尽后宫,这样的绝代风姿的确是无人能出其右。
……
走到了前厅后,景佳人面上看着镇定,其实心中早已六神无主。
要不是有仆从紧紧的搀扶住她,恐怕她连踏进这里的勇气都没有!
二十六年了,这是她时隔二十六年后再一次踏进摄政王府邸。
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本以为早已深埋的记忆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压得她呼吸困难,几欲晕阙。
和二十六年前一模一样,摄政王府邸的摆设一样都没变,抄手游廊两边种满了石楠花,每到盛夏初秋时节都会盛放。
园中之前不到手腕粗的柳树现在已经成了参天大树了,就连站在门口的郝连辰,也由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变
成了两鬓间隐约有白发的中年摄政王了。
所有人都在变,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皇后娘娘不进来,是睹物思人吗?”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笑,郝连辰也没有要出来迎接皇后的意思,直接靠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景佳人。
看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容,没来由的她的心抖了抖,记忆瞬间就将她拉回到了二十六年前,也是这个人,也是这副模样,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笑容要纯真多了,清脆的嗓音带着窃喜,“佳人,要我带你出去玩吗?就我们两个人。”
那时候的少女满脸娇羞,粉嫩的脸庞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暖上几分,羞涩的点点头,少年二话不说牵着少女的手就飞奔而出,张扬无忌。
时间如白云苍狗,转瞬即逝。
当初的少年成了威震天下坐拥兵权的摄政王,当初的少女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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