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虽然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当堂置喙,贺东来手段残忍是没错,可要是没有陛下的纵容,又怎么会闹到如此无法无天不能收拾的地步?
现在杀鸡儆猴不过是为了给成国公一个交代,毕竟晏七七在那里受了诸多折磨,现在贺东来成了一枚弃子,用完就丢,而陛下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吾皇英明!”
——
太子府上张灯结彩,东宫有十多年没有像这么热闹过了,从晏洛谦被册封为太子的那刻起,东宫除了逢年过节,很难再有像今天这么喜庆的氛围了。
整个府中上下仆从侍卫全都得到了赏赐,个个喜笑颜开,太子府从大厅到前院,一路摆了数十张桌子,杀羊宰牛喝酒吃肉,朝臣恭贺喜气洋洋。
在抄手游廊的另外一边,本来应该接受道贺的晏洛谦却一个人站在风口,无精打采,眼神木木的看着远方在发呆。
“殿下,夜里风大,进屋去吧……”
伺候晏洛谦的仆人小心翼翼的为晏洛谦系上披风,尽职尽责的叮嘱。
“北禹先生已经奉陛下之命在书房等
候多时了,陛下有令,说殿下您要是再找不出一个称心如意的,他便要为您做主了……”
东宫太子妃位空悬已久,晏洛谦喜欢的晏帝又亲手送到了北国,现在又来催促他要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晏洛谦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向来温文尔雅的声音中隐约含了三分怒火,“本宫要什么样的,你们不知道吗!?”
虽然这只是一句气话,可一旦那憋屈的心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便会如同滚滚逝水一般奔涌不止,他越想越气,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软弱,恨自己不能救七七于水火,诸多感情交织,让他心烦意乱,一腔郁气纠结在心,既上不去又下不来。
同样他也知道对一个侍从发脾气更加无济于事,握了握拳头,将怒气收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吧,去书房。”
戌时刚过,外边天色已经黑透,侍从在外等候,晏洛谦自己一人进了书房。
北禹正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欣赏着太子书房里的画作。
晏洛谦也是丹青爱好者,平日里喜欢画一些花虫鱼鸟打发一
下时间,满室墙面都已经挂满了他的画,只是在这些花草画中有一幅女子在凉亭边避暑的素描吸引了他的目光。
“禹先生。”
北禹正要走过去瞧个仔细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就看见了太子脚步匆匆的朝他走了过来。
一向淡定自持的太子看着像是很慌乱,伸出手臂就将刚才北禹正准备看的画给摘了下来,三两下就卷在一起,放在了书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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