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怎么听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味儿。
郝连辰闻言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闭目养神时间太长的缘故,他睁眼的瞬间,眼皮褶皱多了几层,连带着一双好看的眸子都有了些沉郁的气质,眸光深深,连带着他整张脸倒显得有些柔和了。
他微微一哂:“皇兄近日跑本王府上的次数比近十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怎么,是想在临死之前表演一下兄弟情深的戏码?”
没有了外人在场,两人都卸下了伪装,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都是不见血的博弈。
人一旦在鬼门关上走过几遭后生死都会看淡,因此郝连辰刚才那些刻薄的话并没有激起郝连政半点怒意,相反他还无所谓的笑了笑。
郝连政枯槁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檀木桌上敲着,一边咳嗽一边拉家常,“九弟,当年墨年墨国师在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北国江山,朕只要在一天你永远都只能是王,帝王将相小运靠搏,大运靠命,就算你逆天而行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你还不明白吗?”
郝连辰的脸抖了抖,眸色暗沉突然
发难,隔着檀木桌猛地伸手一把扯过郝连政的衣襟,也不管他是不是九五之尊命不久矣,用力一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你也信命?你弑父杀兄的时候可有想过终有一天,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郝连政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拉,差点没背过气去,脸涨得通红呼吸不畅却还是在笑,“九弟,你看你就是真性情,报应这个东西,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朕这辈子做的最开心一件事情就是看着你跟佳人反目成仇,至于报应嘛,等我死后功过是非已经不重要了,活在当下。”
像是故意气他,郝连政话说得很慢,却句句扎心。
他一番无耻的辩论让郝连辰几欲发狂,临了却还是忍住了,一把将他推开,“杀你真是脏了本王的手,没事赶紧滚。”
郝连政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无礼,伸手将明黄色的龙袍衣襟扯好,嘴边一直含笑,“朕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和九弟合作。”
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他着重强调了“合作”二字。
看,四下无人之时,郝连政就会收起虚伪的那一套,宛如毒
蛇张开獠牙,嘶嘶得朝着目标吐着信子。
“合作?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还能合作?郝连政,看来你真是病傻了。”郝连辰冷嗤出声,满脸的鄙夷根本不屑隐藏。
面对他目无尊上的讥讽郝连政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语气越发柔和起来,“九弟你看你,性子总是这么急躁,这如何能成大事!朕话都没说完你就急着反驳,这么多年了,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那言辞切切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郝连政是恨铁不成钢。
郝连辰只觉得一阵反胃,明明这假惺惺的模样已经见过不少次了,却还是见一次恶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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