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心中一惊,眼眶顿时就红了。
“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赶我走。”欢喜的眼泪宛如上了开关,说来就来。
晏七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不知道欢喜说的是什么,她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赶你走,我只是想对你说,你的卖身契我已经烧了,如果哪一天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欢喜一听,心中更是警惕,“公主,您要做什么?欢喜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死人,欢喜哪里也不去。”
听她如此说,晏七七瞬间打消了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欢喜的冲动,这小丫头看着笨笨的,但是很忠心,要是对她说实话,到时候她一定会和自己同进退。
而她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险,要确保万无一失,到时候宫中肯定会乱成一团,她已经拜托姬霄看着她了,等到事情圆满解决,她再找机会和盘托出比较好。
见公主不说话,欢喜的小脸都皱成了包子,“公主,您要是丢下奴婢,奴婢就哭给您看。”
晏七七被她逗乐了,知道这丫头心思单纯一根筋,
便不在这话题上打转,“好啦,瞧把你给吓得,我只是随口一说,别哭了,过来帮我选头饰吧。”
欢喜这才放下心来,“好的公主。”
……
瑞雪兆丰年,很多年以后,北国百姓谈起这一天的时候还是会津津乐道。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这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是在北国太子成亲的前一天下的,白雪皑皑天地一片苍茫,北国黎民百姓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如此厚实的大雪了,京中百姓几乎全体出动,孩童在雪地里翻滚打着雪仗,欢笑吵闹声此起彼伏,倒有些年关将近的意味了。
笑声传遍了大街小巷,也传进了城内驿站公孙璃的耳中。
他抬眼看了一下外面后,才慢吞吞的转身。
炭火窜得很高,许世安和公孙璃相对而坐,宛如多年好友,外头呜咽北风夹着风雪,室内除了木炭偶尔发出的霹雳声,几乎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中间隔着一块棋盘,二人神色皆是凝重,茶香袅绕中面目晦明晦暗,见他落了一子,片刻后许世安食指和中指夹起棋子放在中
间,棋子落定,沟壑壁垒分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得风采无双,“三局两胜,公孙尊主,承让了。”
公孙璃挑了挑眉,将手中剩余的棋子尽数倒入棋盒中,苦笑道,“还是许世子棋高一着,本尊主输的心服口服。”
许世安挥挥手,随从很快过来将棋子收走了,又给两人换上了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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