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七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公孙璃看着不太对,她对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倒是不怎么避讳,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就地取材将发丝上的银簪子拔出,横握着放在公孙璃的右手上,再慢慢的由动脉一直到虎口掌心用力的滚动。
令人讶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条血红的虫子竟然顺着脉络一直游走到了公孙璃右手的中指上,晏七七瞅准时机,眼疾手快竖起银簪子戳破了他的手指,轻轻一勾,长虫便被卷了出来,晏七七不再迟疑,将那虫子放在烛台中烧了。
要是放在平常,能轻而
易举近公孙璃身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将死之人,一种是他愿意让别人亲近的人。
晏七七便属于后者。
其实刚才晏七七拉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是知道这丫头要做什么的。
果然是琳琅的亲生女儿,心软这个特点倒是如出一辙。
他刚才连蒙带编说了关于自己的一些“凄惨”的身世,没想到晏七七果然就上当了,这手心里的蛊虫还是之前晏七七种下的,今日她又亲自将虫逼了出来,公孙璃得了便宜还卖乖,“七七,你把这条毒虫从我手心里逼出去了,你就不怕我以后对你下黑手?”
晏七七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会觉得公孙璃和之前比看着顺眼了不少。
他们两个人更像是不打不相识,都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数次相互拼杀的你死我活。
等到斗累了,又有一种类似惺惺相惜的感觉。
有时候晏七七也很欣赏公孙璃,倒不是因为他那妖邪惑众的外貌,而是因为他坏的“坦坦荡荡。”
他不像某些人,利用完别人还会假惺惺的来一句
,“我是为了你好。”
说一个人坏,其实也是分角度的,他觉得自己没错,也是因为他要做的事是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所不齿。
可是有些时候,将事情反过来想一想,又会觉得无可厚非,所为难者,一点痴念而已。
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公孙璃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起码她不会再为嫁给郝连澈而忧心了。
夜深人静的夜晚,好像就连时间都静止了,公孙璃倒是心大,喝得晕乎乎的,嘴里说着晏七七听不懂的话。
甚至还轻声浅吟了起来,“三杯烈酒下肚,往事细数过目,此情深重……”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初雪后的第一个夜晚,月亮总是格外的圆。
公孙璃已经睡着了,晏七七却望着那一块巴掌大点的天窗,月色皎洁无暇,都说明月寄相思,也不知道如今父亲在晏国过得如何。
人一到落魄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想家,此刻的晏七七也不例外。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远在千里的晏国,不光是晏天霁在想她,就连满朝文武都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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