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澈面色一紧,一把抓住欢喜,”你怎么了?在害怕什么?”
欢喜哆哆嗦嗦话都说不顺,四肢一直在抖,“殿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什么东西往怀里塞,动作太明显,郝连澈的眼角隐约扫到了非常熟悉的颜色,他朝欢喜伸手,“拿出来。”
欢喜很害怕,还是壮着胆子摇摇头,“没……没什么,只是,只是奴婢的贴身之物……”
本来郝连澈还在怀疑,如今看欢喜的态度,他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自己之前忽略的东西总算是有了答案,刻意让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温柔,身子也半蹲着和缩在角落里的欢喜视线平齐,语调也尽量放缓
,“欢喜,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七七临走之前告诉你,要你趁乱出宫?”
果然,他此话一出,欢喜脸色愈发青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外露,慌忙不迭地摇头,“不是,您看,看错了。”
郝连澈很有耐心,并没有因为欢喜慌里慌张的搪塞就让她蒙混过去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让我猜猜看,你出宫是要干什么,七七应该给了你信物吧?”
她似乎对手里的东西十分看重,郝连澈眸光微微一扫,有一截络子落在外面没塞进去。
他心下了然。
“信物是一块玉佩?”
郝连澈记得,昨日他们出宫之时,晏七七将她十分看重的玉佩带在了身上,那块玉佩很明显是男人的配饰,之前在太医馆他也见过。
七七对这块玉佩宝贝的很,后来她被关进天牢的时候她并没有戴在身上,而且事发突然,七七可能根本就来不及和欢喜说,所以……七七之前或许告诉过欢喜某些事情,忠心护主的欢喜才想孤注一掷,拿着玉佩去找人。
此刻被吓得六神
无主的欢喜根本就不知道郝连澈已经凭一块玉佩就将事情分析出来了,而且还猜中了她全部的心思。
见欢喜没有说话,郝连澈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事到如今他反而不着急了,也顺着床榻的边缘坐了下来,欢喜非常警觉,她平日就害怕郝连澈,如今见他跟吃错了药一样竟然坐在自己身边,心中更是忐忑,不着痕迹的朝旁边挪了挪,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郝连澈只当自己没看见她的小动作。
“欢喜,你知道吗?今天本来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七七的凤袍上有我亲自去司礼监甄选的珍珠,个大圆润又饱满,是南海鲛人国的珍品,八十八颗都是我亲手挑的,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还会有娶妻的那一天。”
他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虽然我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这几天我每每都会盯着奏折发呆,上面写了什么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孤独的夜晚,红烛还在燃烧着,这满屋的喜色都在提醒他,今夜明明应该是大婚喜庆之夜。
可是,他想娶的女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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