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孙璃所说的一模一样,晏天霁人虽然老了,可警惕性还在,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世安自己心里有鬼,他总觉得侯爷气势逼人,竟让他有种抱头逃窜的冲动。
人一急躁,说话便容易颠三倒四,许世安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眼神四处乱瞟之时看见了晏天霁受伤的膝盖,情急之下急忙转移话题,“侯爷,您的膝盖怎么了?”
晏天霁刚才起身起的急,轻甲也只穿了上身的,下身依旧是一条淡蓝色的裤子,膝盖是寒疾复发,加上这几日劳苦奔波,两侧都已经磨破了皮,之前温度低,血水都被冻住,刚才经过篝火一烤,血水就渗透出来了。
晏天霁倒是习以为常,“无妨,老毛病了,你刚才说,让本侯明日一早跟着你去?我们在来的时候听说北国京城戒严了,可是和七七有关?”
许世安没想到晏天霁竟然聪明至此,这都能想到,他自然也不可能将自己也被监视的事情告诉晏天霁,万一晏天霁
后悔退缩,那他这几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再说七七的尸体已经在北国驿站放了好几天,尸体虽然没有腐烂,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要尽快拉拢成国公才是上策。
他明白成国公不好忽悠,只能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戒严也是戒出去的人,和我们进去的关系不大,侯爷,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天辰时下官来接您,见了面,您想问什么尽管问。”
话说到最后,许世安还不忘跟成国公玩文字游戏,他只是说见面,可没说晏七七是死是活。
送走许世安后,叶超又走了出来。
只是他一直安静的在侯爷旁边站着,也没有说话。
等到晏天霁将膝盖上的血污尽数清理干净后,他才看向叶超,“想说什么就说吧。”
叶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侯爷,就连属下都能看出这许大人有事瞒着您,你为什么还同意明天和他一起进城?您别忘了,现在就算是在北国,他依旧是晏帝的心腹。”
他顿了顿又道,“之前下属就听说此人心狠手辣,
当初为了升官可是连亲爹都出卖过的人,难道您就不怕他……”
和原来名冠京城的好评不同,自从许世安迈入仕途的那天起,针对他的风言风语就都没有消停过。
说什么的都有,诸如什么“卖父求荣”,什么“心狠手辣”什么京中第二个“许阎王”,称呼五花八门,饶是晏天霁高高在上,也有市井流言传入了他的耳中。
“高处风雨飘摇,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住的,况且当初是许丞自己德行有失,许世安算不得卖父求荣,他也并非泛泛无能之辈,你也看见了,自从许世安接替了贺东来之后,大理寺的冤假错案就少多了。”
叶超一听侯爷还在为他说话,脑门一热,“侯爷,就算您刚才说的那些都并非他所愿,可他在皇上面前几次进言,挖干了您侯府多年来的积蓄为他自己做青云路的梯子又怎么解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世安这次打着慰问晏国边关将士的幌子,只要这次回去,加官进爵之路更是指日可待,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了侯爷的头上!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