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迦南绕了这么大一圈,不过是为了让明牧远觉得自己也参与其中罢了,明牧远不会管别人,却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明迦南知道明牧远一定迫切想知道是谁,他用手在眉骨处搭了个棚,稍微挡了些阳光这才慢慢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明将军也认识,是成国公之女,安和公主晏七七。”
这个名字宛如一道惊雷,炸的明牧远双眼发直,脑中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喃喃自语道,“你说什么?”
“既然将军已经听清楚了,又何须我再多说?”
之所以瞒到现在才说,明迦南就是想把他拖下水。
明牧远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往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明迦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饶是他远在边关,对朝中发生的大事也略知一二,包括晏七七逼不得已远嫁北国和亲,以及成国公私自出关,他心里都如同明镜一般,一清二楚。
明牧远在朝为官多年,成国公还是当初提携他的恩人,照常理来说,成国公有难他理应帮忙责无
旁贷,可没想到国公是私自出关,根本就没有知会他,国公不是别人,通关文书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想让明牧远知道,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饶过他。
而他也乐得清闲,就当没看见,反正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他也确实清清白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明牧远的私心却被明迦南看得透透的,此时出言讥讽,大概在心里在嘲笑他这个做父亲的忘恩负义吧?
明牧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言语中颇有些无奈,“迦南,听为父一句劝,成国公府的事情,你还是少参与为妙。”
明迦南年轻气盛想帮别人一把可以理解,可是那也要看帮的是什么,如今天威难测,擅自站队,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没有混迹过官场,自然也不会明白其中的凶险。
就算是深受陛下宠幸的国公,倾覆也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要是帮人真有那么容易的话,明牧远当初也不会请命戍守边关,远离朝堂了。
只是这番话如今听起来,明迦南肯定会认为他是个忘恩
负义的人吧?
有时候他心中的苦楚也无法对外人说,明牧远只能模糊的劝诫。
虽然明迦南心中早已料到他是这般态度,可想是一回事,从他口中亲耳听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揣摩了圣意知道陛下忌惮国公,所以明将军为了以示忠心也顺水推舟不闻不问?“
明迦南的心凉了大半截,面上的鄙视显而易见,“明将军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力排众议一心提拔你的,不是成国公,你又怎么可能娶到我母亲?”
明迦南越说越激动,突然冷笑起来,自嘲道,“也对,升米恩,斗米仇,当今除了成国公,知道你原来底细的人越来越少,他要是下马,你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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