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此处,眼泪流得更猛了,抽泣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倒不如,臣妾一了百了,保全皇家声誉。”
晏洛谦闻言大惊,他万万没想到贾流苏竟然设身处地想到了这么多,竟和父皇的想法不谋而合。
父皇是让自己休了贾流苏,他同样知道,在这名流云集的京城,先不说贾庸会不会拼了老命来弹劾他这个太子,恐怕自己即便能休贾流苏,贾流苏只怕会受尽万般白眼,她素来心高气傲,又怎么会
受此大辱,一条白绫了结余生竟是她唯一的出路。
倒春寒的天气里,晏洛谦竟平白地激出一身冷汗来。
也让他从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
现如今再重新审视贾流苏,他竟不得不佩服父皇的眼光,这样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做他的太子妃的确是绰绰有余。
晏洛谦在她面前竟有些无所适从了,只觉得自己平日里太过自我,竟从未为她考虑过半分,谁曾想自己真正有难的时候,反倒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挺身而出。
“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本宫再来看你。”晏洛谦几乎是落荒而逃。
见他走了,侍女端着已经熬好的汤药走到贾流苏跟前,想要喂她喝下,贾流苏却摆了摆手,“倒了吧。”
侍女一听急忙道,“娘娘,您差点都没命了,这是安神药,您喝了才会好得快。”
闻言贾流苏冷哼一声,“好那么快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疼爱不多维持几天,对得起我受的委屈吗?”
她伸手在脖颈间摩挲了片刻,眸光沉沉。
“娘娘
,奴婢见太子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妃子自戕是大罪,您不怕太子秋后算账吗?”
侍女打从心眼里佩服太子妃,真是个狠人,说到做到,上吊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太子妃不仅干了,而且还这般淡定。
只听贾流苏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秋后算账?他也要有那个胆子才行,陛下先是提点了他一顿,紧接着我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劲儿没有个一两年过不去。”
顿了顿,她的视线才看向一旁的药碗上,声音轻快,“这汤吩咐人熬着便是,熬好了端过来倒掉,太子那里就回复我正喝着,其余的话别多说。”
侍女哪里还敢有异议,连连应是。
晏洛谦出去后也没闲着,贾庸昏迷后他怕被贾流苏瞧见,直接命人将贾庸放到轿子里抬回了贾府,而贾流苏醒过来后也没多说什么,他自以为自己这么做得天衣无缝。
接着他又去太子妃的卧房探望过两回,回回都被人拦在门外,说太子妃正在休息,晏洛谦又怕真的惊扰了她,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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