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晏七七从小和四哥晏北最为亲近,据说是已经到了跟屁虫的地步,现在也只有他能解她心中的疑惑了。
只是让晏七七没想到的是,晏北好像也淡忘了此事。
他眉头深蹙,努力回想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语气还有些不确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当年我也是听父亲偶然提及,说这个疤痕是你小时候在塞外游玩时留下的,当时从树上摔下来还昏迷了几日,父亲当时还说幸亏这伤疤没在脸上,否则说不定你就嫁不出去了,当时你又被这么一吓又哭了好久,父亲哄了好几日才哄好呢。”
现在想起往事,那时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父亲也还在,就算是苦日子如今回想好像也能尝到一丝甜味来。
晏七七却越听脸色越惨白。
她原来一直以为明迦南是在胡扯,可如今听四哥提起,这分明就佐证了明迦南并没有撒谎,十岁之前的记忆,她脑中半点印象都没有。
又联想到刚才,四哥说母亲临死之前的那番话,晏七七隐约觉得,余母的死和这
副身体里的记忆缺失有着莫大的关联。
看来,还是要找到公孙璃问清楚才行。
那日在暗夜重楼的山洞里,他神神叨叨说的那番话如今想来也极有可信度。
晏北见晏七七脸色不对,便关心地多问了一句,“怎么了七七?你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晏七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敷衍了过去,“没事四哥,可能是没休息好,我们出去吧。”
兄妹两人将国公的骨灰坛放好,又供奉了香火,跪下磕头拜了三拜后才满含眷恋的离开。
从族陵里出来,晏北和晏七七马不停蹄得回到了国公府。
寒风萧瑟,昔日繁华的国公府已然成了过去式。
成国公府大门口的雄狮石雕已经被挪走,就连御笔亲赐的大门牌匾也已经被收回,昔日繁华到令无数人景仰的成国公府门可罗雀,一片荒芜。
门上的红漆已经开始剥落,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作响,溅起一地尘土,屋檐下竟然还有春鸟做的巢,已经很有没有人打理了。
“看来你没说错,之前四哥还以为晏帝是一时之
气,没想到他竟然真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晏北当初回来没有回国公府,后来又听说父亲出事,他身为将领,第一要务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也不敢回家住,就怕府里也有晏帝的人。
他没想到好好的国公府竟然荒凉成这个样子,是他大意了。
仅仅数月不到,院中的花草都已经败落,微风吹过,俱是枯木腐朽的味道。
即便如此,晏七七也觉得自己一颗吊着的心瞬间有了依靠,她真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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