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熊雅静生产这日,熊夫人受了风寒,在家中养病,熊雅兰前不久和人争吵,跌入水中,也只得在府中休养。谢安听了消息立刻从府衙中赶回府,彼时闻氏守在门外,熊雅静已然在房中发动了。
看着血水从屋内一盆盆端出来,闻氏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终于熊雅静一声尖叫时,闻氏突然睁开了眼,看向谢安。可此时谢安一脸平静地看向房中,面上没有半点焦急之色,闻氏不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何时变成这般,心思让人一点猜不透,想着手中又缓缓转动念珠。
那日他将谢安叫入房中,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谢安抬头看向她,半晌说道:“儿子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闻氏定定看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熊氏,是因着她父亲的权势才娶了她,这也罢了,她有孕也是好事,可你在干些什么?在哪知道了这些阴损的招数?”
谢安见她挑破,也不装了,慢悠悠在椅子上坐下,
“母亲怕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儿子做得很隐秘。”听完这句,闻氏拿起手边茶盏便砸了过去,痛心道:“你何时变成这样了!为了谢府的将来,你要退了同希云的亲事,好,我答应了,娶熊氏我也答应了,可你为什么要害她母子性命?若是熊大人发现了你可还有命在?”
谢安额角红了一块,却面不改色,“我何时说要孩子的性命了,就不能是去母留子吗?”
闻氏听他这么说,更是气得手都抬不起来,“你,你,你......”
谢安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母亲,我想撑起谢府的门楣,可我也不想处处被人掣肘。每次背地里听见我那小姨子说谢府靠着熊家如何如何时,我真是恨极了,若娶的是希云,她决不会这样。”
闻氏见他这般疯魔,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吼道:“滚,滚,你给我滚!”
突然一个双手通红的稳婆跑出来,
“大人,孩子太大了,生不出来,保大还是保小啊。”谢安听了这话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听着屋内比之前虚弱的尖叫,“保小。”
稳婆接生这么多次,从未见哪家老爷在产房外不着急还笑的,顿感瘆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对屋内的夫人一阵同情,可她拿了侯爷不少银子,便急着又跑回房内,不多时,一阵婴儿哭声震天响,稳婆忙出来道喜:“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位千金。”
谢安接过,抱着沉甸甸的孩子,他笑着笑着倒是哭了,问产婆,“夫人如何了?”
产婆这才犹豫地回道:“夫人刚才已然没气儿了。”不知可还能拿到赏钱?孰料谢安听了这话大喊一声:“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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