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若说赵氏行厌胜之术,那谋害婆母这个罪名便不够看了。
老夫人想了想,便道:“那便是下毒谋害吧。”
第二日一早,梁奉和梁辰父子二人去上朝不久,老夫人也起身梳洗,穿上诰命服,坐马车跟了过去。
赵家大郎今日仍被人抬上大殿,又有不少言官站出来弹劾梁国公。
只是这次,武将一方,镇北将军安启和平远侯谢安却站了出来。
“陛下,单凭妇人一面之词便要处置当朝国公,似有不妥,不知赵府可有其他证据或证人。”
谁知赵家大郎竟在殿中哭丧起来,“陛下,草民无权无势,能找上林妈妈知道妹妹遭人谋害,已是万幸,国公府连妹妹尸身都没让我见到,哪能找到其他证据,求陛下为草民的妹妹做主啊。”
听了这话,又陆续有官员站出来,要求陛下严惩梁国公。两边正僵持不下时,外边禀报,“国公府老夫人到。”
老夫人康氏此刻穿着一品诰命服,杵着龙头拐杖,闲庭信步。
“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安面色缓和,“老夫人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待入座后,老夫人才徐徐开口。“陛下,昨日老身听闻赵氏家人诬陷我儿梁奉谋害发妻,此事实属无中生有。”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国公府害死我妹妹。”
“住口!竟敢对一品诰命夫人无礼!”刘嬷嬷在旁怒斥。不少文臣在底下私语,“真是粗鄙!”听到这些议论声,赵家大郎愤愤地闭上了嘴。
老夫人这才继续开口,“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眼下也顾不得了。陛下,被谋害的乃是老身啊!”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哗然,“当年老侯爷宠妾灭妻,才让赵氏得做国公夫人,可商户女到底上不得台面,老身一直将中馈之事把持在手中,久而久之,儿媳对老身怀恨在心,下毒谋害,幸得列祖列宗庇佑,她才未得逞。为子孙前程计,老身只得允准儿子将其送进家庙修身养性,熟料她竟去了。”
一席话说出来,之前嚷着要弹劾的言官纷纷住了嘴。本朝历来重孝道,儿媳谋害婆母,没送进狱中,已是家中仁慈,梁府只是将人送进家庙,很是格外开恩了。
安世子这时又说道:“陛下,得妇如此,实乃家门不幸,赵家人此举,可算是欺君了。”
赵家大郎听完,恨不得从担架上跳起来,“陛下,单凭这老妇一面之词,不能断定梁家没谋害我妹妹啊。”
可此时无人搭理他,众人都看着上首的陛下,杨安沉吟半晌,终是下了决定。
“赵金欺君罔上,攀咬重臣,当庭杖毙,以儆效尤;证人林氏,诬陷旧主,一同拖出去杖毙。”
有御史还不死心,“陛下,今日两方各执一词,还需继续查证才是。”
“怎么?陈大人对朕的决定有异议?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责,却揪着这等小事不放,看样子是太闲了,便滚去肃州挖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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