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月,望着几位大臣离去的背影,安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蓁蓁见状上前接过,替她轻轻按压起来,“殿下,陛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您近来连日操劳,要当心身子才好。”
疲惫地不想睁开双眼,安平声音淡淡,“孤倒是想清闲,可他们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打着关心母皇的名头进宫,有几分是真关心母皇安危的,想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说着又捏了捏眉心,“母皇还是没消息吗?”蓁蓁摇头。
两人正说着,瑞王的人匆匆来报,“殿下,陛下的船已抵琼州。”
“当真?”
“千真万确。”
“母皇可有受伤?随行的人可都还在?”安平重点关注的是这个,若一切无恙都好,若陛下有个好歹,势必会在朝中掀起一番风浪。
“陛下安好,只是安将军和随行的士兵受了些伤。”听完这个消息,安平的心才彻底放下来,也有胃口用午膳。
一月来,说不忧心是假的,食欲也下降了些,人都瘦了一圈。正用着午膳,官邸的消息快马送到京城。
“母皇定在一个月后抵达京城。”
“太好了,那殿下也能宽心些。您眼下的乌青自陛下失踪后便没散过,该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安平笑着看她一眼,“你也一样,想必这些日子,长煕那丫头没少缠着你吧。不必理会她太多,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她若扶不上去,孤换个人选便是。”
蓁蓁却像没听见后半句话,笑着说,“郡主还是聪慧的,只是到底年纪小,臣女多教教她,这段时日进步很大。”
“你倒护着她,你这年纪的时候,不知比她强多少。罢了,去通知长煕一声,下午孤去考校她的骑射,若再如上次一般,哼。”
长煕看着在旁观看的安平,深知今日便是决定她命运的一刻。深呼一口气,她默默告诉自己,别怕,像平时训练那样就好。
深吸几口气后,长煕凝神拉弓,片刻后一箭射出。
“正中靶心!”
听着小太监报的消息,长煕松了口气,她的手心紧张得都是汗。安平款步走到她跟前,习武之人对气息最是敏感,她看着长煕不过射个箭便紧张成这样,刚才欣慰的心情荡然无存。
“调匀你的气息!”安平低声提醒,“不过射百米便紧张成这样,如何能担大任?”眼神凌厉,吓得长煕身躯一抖。可想想以后,她还是壮起胆子,
“殿下,我是怕万一没达到你的要求,你要赶我出东宫。我不想离开,不想嫁人,不想像姨娘那样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子,整日担惊受怕。”
安平缓了神色,“既然你有想要的,那么,不管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只要对你有利,都得去做。今日是骑射,明日可能是杀人。权力之争,向来惨烈,你生在天家,若没力量自保,只会被别人蚕食,现在明白了吗?”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我会努力明白的,姐姐以后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让你嫁人也去?”安平难得调笑她。看见长煕噎住,她难得轻笑出声。“好了,逗你的。这个月你也累了,明日好好休息一天,后日再学。”
“真的吗?”长煕开心得双眼发光,“那我去换衣服!”
看着长煕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蓁蓁竟有些羡慕。自六岁殿下便将她接入东宫,亲自教导,她知道自己是沾了姑姑的光,姑姑与殿下相交甚厚,又为救殿下而死,殿下便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姑姑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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