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中便递了块碎银子过去。
小合子低头看了一眼,倒是对对方赏赐碎银子的动作没有什么疑惑。
毕竟只是个庶妃,份例少,自然是给不了什么大钱。
但小合子却并没有伸手接,只朝对方点了点头“奴才给主子请安,这位姐姐客气了,我家娘娘今日身子不适,这会儿不知可醒了,奴才去看看,还请主子稍候片刻。”
说罢也不等银杏再多言,兀自掩上宫门,转身快步朝着正殿而去。
佟妃今日起的晚,这会儿正端着碗粥,慢悠悠的用着早膳。
转头见到函茵进来,佟妃咽下口中的银丝卷,道“这会儿能有什么事?”
函茵顺手拿起帕子递给佟妃擦了擦手,才开口回道“娘娘,兆佳庶妃来了,这会儿正在宫门口等着呢,娘娘可要见见?”
佟妃神色微顿,兆佳氏作为公主的生母,孩子生下后就没有见过一眼,忍了一个多月,也确实是该忍不住了。
捏着勺子搅了搅碗里还有些发烫的粥,佟妃淡声道“到底是公主的额娘,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函茵瞧着佟妃面上的冷色,一时有些拿不定自家娘娘的心意。
但这话既然说出口了,函茵也就没有犹豫,转身便出去,不一会儿就领了兆佳氏进来,兆佳氏手上还捧着个叠好的衣衫,却不知是给谁的了。
佟妃抬首瞥了一眼,见对方面色比生产那日红润了许多,便也知道这是余香的功劳。
不过她自然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安安静静的喝着粥,瞧着兆佳氏规规矩矩的走到近前跪下。
“奴才兆佳氏,请佟妃娘娘安,娘娘吉祥。”
佟妃刚好喝完最后一口,闻言嗯了一声,道“妹妹身子好了?”
兆佳氏也不在意佟妃没有开口让自己起身,仍旧恭恭敬敬的跪着应道“劳娘娘关怀,指了余太医来给奴才诊治,奴才这才能留下一条命来,奴才人微言轻,位分也低,如此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请娘娘受奴才大礼。”
说着,也不等佟妃开口,兀自将手中东西放在一边椅子上,以手撑地,几个头毫不犹豫的磕了下去。
等到兆佳氏再次跪直了身子,额间已经红了一片。
到底是要了对方的孩子在承乾宫,兆佳氏如此上道,佟妃自然也不会故意板着个脸。
转首看向函茵,开口道“妹妹何必如此,函茵,把兆佳庶妃扶起来,赐座。”
“多谢佟妃娘娘。”兆佳氏又谢了一声,才借着函茵的力道起身。
瞧着对方有些晃悠的模样,佟妃心中也泛起些嘀咕。
这到底是身子没好全,还是故意做给自己看,以博取同情?
兆佳氏自然猜不到佟妃心中所想,按照函茵的指示坐下,又反身拿了刚刚放到椅子上的衣衫捧在身前。
这才又再次开口道“佟妃娘娘,奴才到景阳宫做洒扫宫女前,在绮华馆待过一段时日,跟嬷嬷也学了些刺绣的手法,奴才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便自己做了一件寝衣奉于娘娘。”
说到此处,兆佳氏似乎很是有些局促,顿了顿,才再次道“只是奴才那没有什么好料子,这是寝衣用的还是前些日子奴才被封庶妃后,太皇太后赏赐下来的云锦,还请娘娘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佟妃闻言看了函茵一眼,函茵会意走上前,接过兆佳氏手中捧着的寝衣送到佟妃面前。
佟妃伸手将寝衣展开,只不过看了一眼,目中便陡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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