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宜嫔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帐顶,两行眼泪无声落下,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
听云在旁看着,心中暗叹,神色间也都是急色。
端着太医刚刚送来的药,鼓起勇气开口道“娘娘,这是太医让人刚熬好的补身子的药,您刚生下小阿哥,必得好好进补才是啊。”
听云不说话便罢,这一开口,也不知是如何戳到了宜嫔的肺管子。
原本呆楞躺在床上的宜嫔凭空生出来一股力气,猛的起身,一下将听云手中的药碗扫翻在地,又紧跟着一巴掌扇的听云歪了头。
紧跟着又怒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日日在本宫耳边说郭络罗淑嘉挡了本宫的恩宠,才害得本宫一时错了想法,让她饮下红花。”
“如今被佟佳氏那个贱人发现,不但公主没了,本宫刚刚生下的小阿哥也被抱去了宁寿宫,往后再不能随时见面,如此你可满意了?!”
宜嫔突然的大喝让殿中的几个奴才扑通跪了下去。
听云更是顾不得那药洒在手上的烫伤,以头抢地匍匐在地,口中连连悲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绝无此意呀!”
宜嫔发怒了一番,身上已经几乎没了力气。
闻言还是强撑着床边,双目似沁了血般盯着听云“没有此意?不管你有没有此意,这事儿的根源总是在你身上。”
一句话落,宜嫔往后靠了过去,看向听云后边又道“不知你是受了何人指使,来陷害本宫,但无论是谁都好,如云。”
后边如云闻言忙朝前膝行几步“娘娘,奴婢在。”
“给郭贵人的药乃是听云亲自煎的,本宫并不知道是到底是何时被加了红花,你去听云的房中查查,看看有无红花这样的脏东西。”
宜嫔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在场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哪里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
这是要彻底将红花这事儿,栽赃到听云身上了。
说来也是宜嫔运气不好,若是没有动了胎气,立刻就要生产,她又怎么会不在玄烨面前辩驳一二?
如今一步落后,便是步步落后,只是再如何落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站着挨打。
宜嫔也只能尝试着,从听云身上找补了。
只是这样一番番动作,到底有没有用处,也不是她如今能在意的了。
事情总要做了,才能有往后,不是吗?
翊坤宫上下,到底还是宜嫔做主。
如云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听云的房中‘搜’到了红花。
如此便罢,宜嫔犹自觉得不足,让听云写了一封‘遗书’,字字陈情乃是自己看不惯郭贵人对宜嫔横眉冷对,从无尊重,才让她一时不忿下手。
如今见自家主子因此被罚,才觉得自己这事情做的实在太过。
认为自己一时的错处,连累了宜嫔,觉得愧对主子,只能以自裁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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