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衫小心翼翼地将路尘安置在了一处远离那些惨烈尸体的地方。
此刻,那股混合着死亡和腐烂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鬼魅,在空气中弥漫、缭绕,像是要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刺鼻腔,刺激得人眼眶泛红,喉咙紧缩。
确保路尘的安全后,柳青衫没有片刻停留,他与川罗郡县的衙役们一齐展开了搜寻工作。
他们穿梭在路原镇的每一道破败的墙壁之间,踏过每一块烧焦的木块,那些残垣断壁和焦黑木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和无情。
这座曾经宁静而祥和的小镇此刻已经变得陌生而恐怖,昔日的欢声笑语和寻常生活已经被血色和死亡彻底取代。
每一座倒塌的房屋、每一处燃烧过的痕迹,都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柳青衫在狭窄而幽深的街道上疾步穿行,他的步伐沉重,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他的前行。
他的目光炯炯如炬,犀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望着躺在地上那一具具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路原镇乡亲们,柳青衫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痛惜。
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声音,此刻都化为了永恒的寂静,只剩下冰冷的身躯和那无言的控诉。
那些他曾悉心教导过的学生,此刻也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柳青衫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疼痛的感觉让他更加清醒。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逐一抱起那些无辜的孩童。他们的身体冰冷而僵硬,曾经充满活力的笑容如今已消逝在无情的屠杀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将他们放在路原镇研武堂的广场上,那里曾是他们挥洒汗水、追逐梦想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寂静无声,唯有风在废墟中低鸣,似乎在哀悼这无尽的悲痛。
柳青衫将所有的死去的孩童都抱在了路原镇研武堂的广场后,这个坚强的汉子终于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季昌铭和一众衙役望见这一幕,也是感伤不已。
“究竟是何人犯下如此罪行!”
季昌铭站在路原镇的废墟之中,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凄惨的画卷,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心中翻涌着震惊与愤怒的巨浪,无法理解究竟是何等冷酷无情之人,才能犯下如此丧尽天良的罪行。
整个路原镇的人口无一生还,无论是强壮的青年,还是孱弱的老人,甚至那些无辜的孩童,都被无情地剥夺了生命。
随着噩耗的传播,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涌向路原镇。
身着官服的衙役们神色严峻,他们迅速展开调查,试图从现场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到罪犯的线索。
而那些身怀医术的医师们,则在废墟中寻找可能的幸存者,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们依然不愿放弃任何一丝生的可能......
“启禀县令大人,找到了路原镇里长原齐贵的尸体!”
这时,一名衙役疾步走到季昌铭面前,声音中充满了惊骇。
季昌铭立马跟随着前往查看,只见一位老者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胸腔深深地凹陷下去,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忍直视的凄惨景象。
显然,这位老者在生前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创伤,以至于最终丧命!
季昌铭认出了那老者正是路原镇的里长原齐贵。
后者是路原镇的行政长官,负责路原镇的一切大小事宜,直接归属于自己这个川罗郡县县令的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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