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之前,幽清玄浄,寂寞冥默,不可为象。
厥中惟灵,厥外惟无,如是者永久焉,
斯谓溟涬。
不见天,不见地,
无光,无暗。
时间错乱,空间无序。
钱渊于一处奇异之地徘徊许久,
忘情忘我,几要道化,
生于天地,终将还于天地。
“汝,怎回来了?”
“时间没到,让我再躲下懒。”
就在他要彻底归于虚无之时,
一沉睡的巨人被惊动,
祂好似有些不满,随手将钱渊打出那片地界。
分不清是上升,还是下坠,
钱渊回到了蓝星的身体内。
只是,他的情况恶劣到了极点。
规则已经入侵到最后一步,
钱渊不仅不敢动用修为,就连移动也是奢望。
“我这算舍弃了所有吧,希望能有所得。”
他自嘲一句,开始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观测着这一切。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钱渊好似人格分裂,
一个人格仍旧思考着如何自救,仍旧担忧着家人、宗门,仍旧恐惧着死亡。
另一个人格只是默默地看着,不排斥,不评判,不纠正。
由是,杂念愈少,心念更纯。
一条清晰的脉络形成。
山村中,
大人问志,
稚童许下了造福家乡的狂想,引得满堂大乐。
年长些许,
父母为生计争吵不休,
他想,天下人要是不缺钱就好了。
学堂中,
儒家言,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
学子奉为真理。
可随着年长,
社会却教育他,
天下没有道德,不需要公平,也不讲仁义,
只看钱、权、名、势。
若有四者,
黑的可以变白,丑的评为美,恶人戴贤冠。
初出茅庐的牛犊不怕虎,
他只认为,不过是一小部分人别有用心罢了。
又三年,
结果告诉他,他可能错了。
他不服。
高人相劝道,
天下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他不愿相信。
再三年,
创业失败。
一切都清楚了。
他确实错了。
他再次找到高人,问道:
“既然天下不是书上那般,为何还要那般教呢?”
高人摇了摇头,道:
“天下需要明白人,当然也需要糊涂人!”
6年的经历,冲击着过去20年的信念。
他困在自己编织的套里,走不出。
于是,天下多了一个抑郁症患者。
好在灵气复苏,
他搏出一点变数。
只是,
超凡的抑郁症也是个病人。
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当面临规则拷问道心时,
他对往昔心生犹豫,却又不愿苟且。
这一关,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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