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他的配图。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陈嘉宜赶紧点进去看。
视频里，乔纳森似乎在机场，他红光满面，卷毛支棱，瘦长的下巴上小胡须理的整整齐齐，一副商业精英的派头。
有记者问：您对最近亚文的传言，有什么要说的吗？
乔纳森自信满满：我刚下飞机，不太清楚，但我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陈嘉宜气的关了视频。
真是不要脸透了，看他还能嘚瑟多久。
客户已经在路上了，陈嘉宜收拾了一下东西，往约定的奢侈品商场去。
到了商场，她背着画，往顶楼走。
刚到一楼，在路过奢侈品专柜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喊——
“小姑娘！”
陈嘉宜下意识回头。
一个穿着优雅，杏眼桃腮的美妇人看着她，又喊一声，“小陈！”
陈嘉宜顿时记起这张脸。
这不是殷启良他妈吗？
上回在他办公室，跟她视频来着。
“夫人！”她喊。
苏越兰点头微笑，“快过来！”
刚才她在试鞋子，看见外面有个长发女孩，身上背着一幅画，与这商场纸醉金迷的气氛格格不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仔细一看，这不是儿子新招的秘书吗？
苏越兰上次就对陈嘉宜很有好感，忍不住把她拉进店里，还让人给她倒了香槟。
“夫人，我不用。”陈嘉宜将画放在脚边，“真没想到，在这碰见您。”
苏越兰点头，“缘分呢不是？”
她指了指陈嘉宜的画，“这是你的？”
“是，”陈嘉宜不好意思地点头，“业余爱好，拿来送人的。”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陈嘉宜拆开一幅写生，“这是我去旅游的时候画的。”
苏越兰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
这画的是某古村落，夜晚的天空挂着明月，参差的房屋在墨蓝色的天空下，安静地矗立，让人看了很平静，很舒服。
“这么好的画，送人太可惜了。”苏越兰抬头询问，“嘉宜，能卖给我吗？”
陈嘉宜受宠若惊。
这可是海丰的当家夫人，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小破画？
“这，这不值钱，”陈嘉宜都结巴了，“您喜欢是我的荣幸，但这幅已经有点旧了，回头我认真画一幅，送给您。”
苏越兰高兴地点点头，“好，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陈嘉宜拿出手机，翻出二维码，递给苏越兰。
苏越兰扫完，拿起其他画，逐一欣赏。
陈嘉宜坐在一旁，四处张望。
对面化妆品专柜旁，是个安全通道，陈嘉宜不经意地往那看了一眼，忽然看见个矮小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帽衫，伸头探脑的。
陈嘉宜头皮一炸。
这不是之前在巷子里，跟踪自己的人吗？
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
他的角度，好像正在看着自己！
“夫人，你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她手机都顾不上拿，就冲着那个人影飞奔了过去。
路过专柜，追到通道口，陈嘉宜打开消防门，往上一看。
什么黑衣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抽烟的员工，他们穿着白衬衫，听见声音，还好奇地往下张望。
是我眼花了？
陈嘉宜莫名其妙关上门。
难道最近压力大，精神过敏了？
想着苏越兰还在等，她赶紧往店面的方向回去。
随着消防门关上，陈嘉宜的身影走远，大号的垃圾桶后，钻出了一个人。
细瘦的手指褪下帽子，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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