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敲门。
方特助从里面将门打开。
五个西装革履的大佬围坐在茶桌前，唇枪舌剑，无人注意她的到来。
殷启良坐在背对她的位置，聚精会神听发言，头也不回。
“你坐这里。”方宇悄声，指了指门边的一排凳子，“带录音笔了吧？”
陈嘉宜点点头，拿出录音笔和小本本，开始记录。
这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投资，她之前跟了很久，而且殷启良是对方公司的天使投资人，握有该公司的大部分股权，可以看成什么都由他说了算。
陈嘉宜看得出，他非常喜欢这个项目，但他一贯不会让外人看透他的意愿，所以都会召集股东开会商量，鼓励各抒己见，大胆反对，从而得出更长远和更有建设性的结论。
“陈嘉宜。”
这时，殷启良转过身，“这个项目你跟了一个月，你也谈一下。”
“好的殷总。”
陈嘉宜整理了一下思路，谨慎地说，“我觉得，该项目最大的缺点在于前期投入太大，周期太长，运作起来有一定的风险。不过，这个高精尖项目一旦运作起来，它的利润也将是以百亿计算的，那么无论对于项目公司，还是我们海丰，都是里程碑式的进展。”
接下来，她又分析了一下该项目的大致成本和利润，直言利弊，没有因为看出殷启良喜欢该项目，就刻意迎合褒奖。
“有道理。”
“很客观。我也同意。”
几个大佬赞叹点头。
殷启良默不作声看了陈嘉宜一眼。
虽然她跟自己唱了反调，但她的分析有理有据，给原本有点上头的他，恰到好处地泼了盆冷水。
“把你自己的意见，也写到笔记里。”他说。
会议一直开到七点多。
大佬们的辩论激情澎湃，陈嘉宜手都快写麻了。
“你们各自回去想想，这周内给我结论。”殷总做出最后的总结，“行了，撤了。”
陈嘉宜赶紧站起来，将大门打开。
“记全了吗？”殷启良路过门口，问。
陈嘉宜点头，指着怀里厚厚的一沓稿纸，“都记下了殷总，录音也录了。”
“晚上整理出来，夜里12点之前发给我。”
看着殷总无情的背影，方特助同情地看着陈嘉宜，“咋样，搞得定吗？要不要我找人帮忙？”
陈嘉宜感激地说，“谢谢你方特助，不过我有语音码字软件，快得很，一个小时差不多能写完。”
方特助叹了口气，“实在写不完，迟个两小时也没关系。”他偷偷凑在陈嘉宜耳边，“大不了就是被他骂呗。你看我天天都被他骂，我钱也没少拿呀，咱不就挣个挨骂钱嘛。”
“方宇！”
前方传来一声沉喝。
殷启良转头看见自己的秘书和保镖在谈笑风生，没由来一阵酸意，“磨蹭什么呢，过来。”
方宇跟陈嘉宜使了个眼色，“你自己走吧，我溜了。”
陈嘉宜一瘸一拐下了楼。
埃米丽和小新，还有小梁已经等在楼下了。
“怎么样嘉宜，殷总没叨叨你吧？”埃米丽问。
看陈嘉宜一脸轻松地摇摇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我们去音乐酒吧吃饭，今晚还有驻唱歌手呢！”埃米丽很激动，“听说是个很有名的网红，他的胸肌有这～～～么大！”
陈嘉宜面露遗憾，“我看不了胸肌喽，我加班写会议记录，殷总让我十二点前给他发过去呢。”
“啥？？？”
三人同时震惊。
埃米丽直接开骂了，“拜托，现在都快八点了诶，吃完饭九点了，他十二点要？你脚都肿成这样了，他有没有搞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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