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陈嘉宜是被饭菜的味道香醒的。
她披上外套走到客厅,看见两个医生在给殷启良上药。
他赤着上身,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他硬挺利落的脊背,上面布满淤痕。
医生在批评他。
“殷总,你再不注意休息,下次我们就要在急诊室见面了!”
“不至于,”殷启良看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他这几天忙着照顾陈嘉宜,压根没睡几个小时,加上内伤外伤,眼看着瘦了一圈,眼窝微陷,眉骨窄挺,此时冷着个脸,气势比以往更加肃杀冷冽。
“殷,殷总。”陈嘉宜心疼地喊了他一声。
殷启良抬头,凝霜的眉眼顿时笑意弥漫。
这巨大的转变把医生都看的一愣愣的。
“我吵醒你了吗?”他抱歉地说。
“没有没有。”陈嘉宜过去到他旁边,“需要我帮忙吗?”
殷启良穿上衬衫,对她摇了摇头,“不用,你去吃饭,我马上就来陪你。“
“哦……”
陈嘉宜转身,忽然看见脚下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动。
“啊!”她吓的一个哆嗦,没站稳向后倒去。
殷启良站起身,稳稳把她接到怀里。
陈嘉宜撞到了他肩上的伤,他微微咧了咧嘴,但没有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陈嘉宜还是注意到了,她赶紧从他怀里出来,“疼不疼?让我看看!”
“不疼!”
殷启良把她揽回怀里,“看见你我就不疼。”
“汪!嗷嗷!”
熟悉的小狗围着陈嘉宜转圈圈。
“是你啊!福宝!”陈嘉宜又惊又喜,蹲下来抱起它,“你长胖了!也漂亮了!”
这边,顾知章和方宇也进来了。
“嗨,颜小姐,”方宇率先打招呼,“哦不对,嗨,嘉宜。”
顾知章,“殷总,嘉宜,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走,”殷启良自然地揽过陈嘉宜的肩,“我们吃饭去。”
四人一狗乘车前往餐厅。
庄园的餐厅有好几处,有大有小,殷启良常用的餐厅设立在一个小花园内,环境幽静,可以俯瞰整座山的风光。
两人伤势刚愈,饭菜都是清淡的南国料理。
品种不多,但精致分量足。
“喜欢这里吗?”殷启良给陈嘉宜舀了一碗清鸡汤,“一会老顾带你去录指纹,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保险柜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随便改。”
当老板的都这么高效吗?
陈嘉宜摇摇头,“殷总,我们的关系能不能不要转变的这么迅速,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嘉宜,你理解一下。”方宇笑道,“殷总对你朝思暮想二十年,这二十年,他每天都在思考这些。”
殷启良咳嗽一声,“方宇,你别吃了,出去吧。”
方宇跟顾知章对视一眼,窃笑着离开了餐厅。
剩下二人世界。
“我下午帮你约了医生。”殷启良给她夹了菜,看着她吃进嘴里,才接着说,“我们去做一个脑部ct,查一下你当初失忆的原因,以及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陈嘉宜微微皱眉,“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放下筷子,“我也许永远都是陈嘉宜,变不回颜雁了,那你究竟喜欢的是你记忆中的颜雁,还是现在的陈嘉宜?”
即便心里装着这个男人,陈嘉宜也不愿成为旁人的替代品。
而这几天,殷启良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是这样想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希望可以重新追求你,追求现在的陈嘉宜,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觉得我们很合拍,也有默契,我想走近你理解你,如果你也不讨厌我,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陈嘉宜刚忍下去的眼泪又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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