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赵元英问邢修:“这个绑匪不会是绑架张宝儿的那个吧?”
邢修:“不知道,有可能,也可能没可能。说不来。”
邢修觉得自己说的像是没说一样,又说道:“从绑架的目标而言,两次作案都是小孩,从犯罪地而言,都在咱们五陵,而且这个绑匪实在狡猾,他其实应该早就在郭村那一段等候着了,他就是看准了那一块偏僻,列车到了那里都会减速,平时那都没什么人,何况今天这雨还这么大。也就是说省城的种种只是一个迷惑手段。这件事复杂就复杂在这一伙绑匪对郭村那一段的地形十分熟悉……”
赵灿儿和赵元英都很聪明,知道邢修是想说,那个绑匪以这样的手段勒索到了钱,事先必然就想好了逃跑的路线,这会说不定已经跑到省城了或者其他地方了,恐怕五陵这些卡点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到了涵洞口邢修要下车的时候,赵灿儿说明天自己来接邢修。邢修对赵元英说了声路上慢点就下了车,在车外面对着赵灿儿挥手再见,等车走了才往回回。
在门外面听屋里面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邢修知道父亲和母亲必然是刚刚吵过架。进门后果然满屋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锅碗瓢盆桌子凳子筷子衣服扔了一地。
邢修没有往里屋里去,他将地上床上到处都是的物品收拾了一下,洗漱完了就休息了。
到了半夜,邢修听到父亲邢远在里面咆哮了一声“迟早要死”,然后就再次的寂静无声。他不知道父亲咒骂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咆哮,这种情况从小到大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他已经麻木且见怪不怪了。
今早上的雨依旧很大,气温也更低。邢修在路边等车来了,上车后发现今天接自己的仍是赵元英。邢修想着这两天辛苦赵元英,笑着说这雨还真是没有停的迹象了,和赵元英客套着。快到卖早餐那里原本想说让赵元英就在这里吃点,尝尝本地特色,但是瞄见二哥邢海在一家包子铺那里跟人嬉笑着说话,邢修将吃饭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赵元英心思敏捷,问:“看到熟人了?”
邢修也不隐瞒:“我二哥。”
赵元英往车窗外一看,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雨衣肤色白皙的青年满脸笑容的正在和两个像是吃完早餐要离开的女人说着什么。这人和邢修有几分相似。
赵元英探寻的看了邢修一眼,邢修说:“我这弟兄们之间关系比较复杂。”
复杂?赵元英听了转移了话题:“今后有什么打算?”
邢修说:“你问的有些泛泛。打算谈不上。平生何所求,财富和自由。其实我目光短浅的很,从来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解决温饱,解决生存,将‘需要解决的’给解决了。”
赵元英:“你很务实。”
邢修:“远大的东西有些空泛,离我太远,实现太艰难了,也可能是我的家庭造成的原因。设想我要是站在凹地,就只能看到凹地里的东西,只有我爬到了坡顶出了凹槽,才能见到别的,那个时候我再考虑其他也不算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近忧都解决不了,远虑就谈不上。”
这时有几个人横穿马路,赵元英将车停住了,邢修说:“步行的人考虑不到下雨时开车人的视野,他们被环境、条件所局限。我如果不是因为干活赚钱,现在没可能开三轮车比同龄人熟练,这可能就是叔叔所说的‘因果’。咱们那些同学能跟你学开车,那是因为你和他们是同学而不在于他们和你是同学。他们以为他们和你的关系融洽,却没有想过那是你想和他们之间相处的融洽。”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