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河就在不远处流过,邢修到了跟前,看着滔滔不尽的河水,心想白天这里面能钓到鱼不能?
这一夜邢修在上官镇唯一的旅店里最好的房间辗转难眠。自己从前在四排房的家住宿条件比这个地方要差得远了,可是如今怎么就忍受不了这种苛刻的条件了呢?
只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夜没睡好,睡着了就赖床。第天早上九点邢修醒来,看着房屋塑料的吊顶正在发呆,夏智的电话打了过来,问邢修是不是在房间?
邢修说自己现在在上官镇。
夏智吃了一惊,问:“你什么时候去了上官镇?昨天?”
邢修说是,夏智似乎是在和谁说着什么,邢修猜是黄榕,过了十多秒,夏智说:“邢局长,黄县长说既然你已经到了上官镇,我们下午就到。”
邢修想说谈事情没必要来上官镇,这里条件太不好了,但是这话有些说不出口,只能答应了一声。
按照车速计算,即便黄榕对道路熟悉,她们现在出发,到了上官镇也要大半天时间,她肯定不光是为了和自己说铜箔厂的事情,这样要是回县里,岂不是要在夜间?
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中午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看着满山的雨色,邢修没有感到一点诗意和浪漫气息,只是为自己昨天那个有些冲动的决定感到懊悔。
黄榕是和司机以及夏智一起来的,果然和邢修想的一样,黄榕主要是为了上官镇的抗灾救灾重建。上官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办公室主任以及各部门人员都下乡到了各自负责的村里,镇政府只留守着一个女的副镇长,黄榕到了之后在办公室里接连的打着电话,听着事事的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站立着,看着后院的机器冒着雨在工作。
这场雨到了傍晚终于停了。留守的副镇长安排黄榕几个吃饭,而后让几个人住在已经下乡的工作人员半工作半作宿舍的房间里。
邢修将警车开到了上官镇镇政府大院里。虽然条件还是比较艰苦,但是比有浓烈味道的旅店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黄榕看起来很疲惫,邢修打消了和她谈话的念头。上官镇政府的办公楼已经修建了几十年,两层的房顶是瓦片,尽管楼顶是有着石灰板吊顶的,但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老鼠觅食的走动的声响。黄榕的司机被安排在一楼,邢修和黄榕夏智在二楼住宿,他知道这已经是对自己很客气了,毕竟二楼没有一楼那么的潮。
夜里很冷。公用的洗手间在楼体的中间紧挨着楼梯那里,邢修从黄榕和夏智的房间经过,看到黄榕房间的灯已经灭了,而夏智的灯还亮着。洗手间的窗户开着,一阵风吹来,邢修激灵灵的打了个尿颤,他急匆匆的尿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蜷缩着钻进被窝里,暖和了一会,才伸展开了自己的腿脚。
半夜里,邢修的头部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接着是一脚踩空,整个人翻滚着倒了下去。
他顿时知道出事了,本能地睁开眼,不可思议的是他看见了满天的星斗。
房顶呢?
屋子呢?
这是在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邢修一骨碌坐了起来,想着自己不是在梦游吧?
这时他听见身后哪里有细弱的呻吟声,一阵寒风吹过,邢修终于被冻得清醒了起来:上官镇的办公二层楼已经塌了!
由于山区连日降雨,又由于后院要盖楼一直在挖地基,雨水将附近的土质慢慢的侵蚀变软,地貌的变化使上官镇政府倚傍的小山冲突然大面积山体滑坡,像推土机一样几乎是无声地冲了下来。这座屹立多年的办公楼在下雨的时候没有倒塌,却在雨停了之后的夜里寿终正寝。
除了邢修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埋在砖瓦墙梁和乌七八糟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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