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再次耸了耸肩,将目光转移到那两大桌子奏折上,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一天的量还是一个周的量?”
张玲珑奇怪地问道:“什么叫……周?”
钟年挠了挠脑袋,“就……这是我们江宁县的一种历法,七天为一周。”
张玲珑轻轻点头,道:“太子的那是一天的量,我这个嘛,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半个周的量,三四天吧。”
钟年顿时对她投去怜悯的眼神。
张玲珑被瞅得发毛,忙挥了挥手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这,那事就大发了。”
钟年挠了挠头道:“我找朱兄有要事要谈,你放心,若是有人进门,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不会有人发现的得了我的。”
张玲珑这才想起来他那极度逆天的本领,也不再多言,丢下一句话后就坐回椅子上继续看折子:
“外面桌子上有点心,你饿了自己拿着吃,注意点别被宫女太监什么的看到。”
钟年这才反应过来,诧异地道:“话说,为啥我进来的时候你这里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这有点不太科学啊!”
张玲珑虽然不明白科学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钟年的问题在哪,翻了个白眼道:“那也是你赶巧儿了,本来是有两个丫头的,刚才有两个任务需要她们去交代,人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钟年闻言咂了咂嘴,也不废话,起身去拿了两盘点心,坐在朱高炽批折子的那把椅子上,靠着靠背,瞧着二郎腿就开炫。
光吃喝也就算了,这货闲来没事,还去翻人家桌子上的东西。
钟年随手抄起一本奏折翻开来看,差点没笑岔气。
正文是拿大白话写的,大体意思是:“皇上,城门楼上有两架重弩坏了,得修,拿钱来。”
钟年憋笑憋得难受,张玲珑自然也看到了,没好气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动人家东西呢,动就动了,你笑什么?”
钟年实在是忍不住,拿着奏折起身走到张玲珑身边,指着上面的话道:“咱大明的官员,平常都是这么上折子的嘛?”
张玲珑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随后淡淡道:“你去再翻两本,你就笑不出来了。”
钟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将手中的奏折小心叠好后,放回原处,随即又抽出来一本,结果还是大差不差,这本写的就是说某某卫,某某千户所,某某百户所的军械都生锈了,让皇上出钱换新的。
……还是大白话。
钟年抬头看了张玲珑一眼,见对方依然是一脸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也有些好奇,放下之后再次抽了一本。
这下他可就不淡定了。
这一本明显比前面两本厚得多的多,打开之后差点把钟年给吓死。
但见上面洋洋洒洒上签字,密密麻麻地和蚂蚁……也不对,人家那个字写的那叫一个规范工整,虽然说倒是比不上身负圆满级书法的钟年,但是写在走着上的字它小啊!
一整个给钟年看呆了,虽然也有些简便的标点,但是整体看上去就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标点只是偶尔穿插在内。
钟年又连着翻了几本,发现几乎都是这样子的,像是先前那样简短异常还用大白话写的,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十几本。
张玲珑这时开口了:“你刚才看的,那是武将写的,这是文臣写的,还笑得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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