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眨了眨眼,旋即有了一丝明悟,“你是说……让那些富绅的儿孙分夺家产?”
钟年点了点头,“是了,当今格局,只有嫡长子有权继承家业,庶子或者其他嫡子只有经营权,不具备所有权,说到底财富还是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一直认为,藏富于民才是国家运作的最良好的状态……当然了,这些富绅的其他儿子肯定也不能算是普通老百姓,但是也差不多。
只要一代一代的分下去,到最后也就是稍微有点小钱的平头老百姓,一样也得努力干活,最多就是比别人少干一点点,但这无伤大雅。
如此一来,富绅之害则自行解除,且推行政令受到的阻力不会太大,毕竟那些庶子和没有继承权的嫡子肯定是打心眼里同意的,咱们上他们下,上下一心,这样夹在中间的人想要阻挠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我唯独担心,这个政令怎么从朝堂颁布到地方,毕竟……朝堂上那些官员我也有所了解,大多出自南方,且大多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再不济也是一方土财主。
此项政令对他们家族的影响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们不会看不出来,如果他们团结一致抵抗的话……”
朱棣语气森然地道:“那就杀!凡是反对的,九成九都是屁股不干净的,让纪纲带人去查,去蹲,朕就不信,他们一个个的真敢为了那点利益连命都不要了!”
顿了顿,朱棣又道:“能做到这个份上的,没人是傻子,都知道钱好使,但要是命没了,权力没了,钱就更无从提起了!”
钟年微微点了点头,是了,碰上武皇帝在位,还是造反成功的武皇帝,办啥事就是顺畅,这要是大胖已经即位,这事想办就难了,甚至几乎不可能,但是在老四这,那就是一句话,你不听话就办你,就杀你!
在这一点上,老四和老朱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钟年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贤弟,你可是还有话要说?”
钟年挠了挠脑袋,讪笑道:“应该是有,但我好像给忘了……”
朱棣闻言把眼一瞪,没好气地道:“你那是猪脑子吗?这还能忘?”
钟年瞥了他一眼,拿乔道:“哎呀呀,主要是,臣只是个小小的太子詹事兼江宁县县令,在这朝堂之上并无话语权啊,按理都不该说这些的,今天已经是逾矩了……若是再说下去,怕是……”
钟年及时把话掐断,给朱棣气得直嘬牙花子。
“你……想要升官是吧?好!朕给你!”
这个好字朱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岂料钟年却是摇了摇头,“升官啥的我不在乎,我主要是想给丫丫和暮瑶套个诰命夫人,当然不是现在,不过你得先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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