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莆见周围有衙役围了过来,这才抹着眼泪站起身来。
但是他真控制不住啊,县令干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眼看着官职不保,命都危在旦夕,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陈瑄对于李弘莆来此的原因那是门清儿,但是吧……他不想帮,他也帮不了,钟年和朱棣,哪一个也不是能听他话的人。
不过嘛,毕竟李弘莆跟他这么多年的上下级关系摆在这,要说一把不拉那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思忖片刻后,陈瑄拍了拍李弘莆的肩膀,示意他跟上,随后转身朝着内堂走去。
李弘莆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跟上。
走过内堂后,陈瑄带着李弘莆去到了府衙的库房,在这里一通翻找后拿出一叠小册子。
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陈瑄严肃地对李弘莆说道:
“这些就是江宁县令钟年在试收商税过程中总结的经验,这里面记录着诸如商税的分类、比例的控制、物价的平衡、收税的原则以及一些收税技巧等内容,你拿回去后仔细研读,说不定能有所帮助。
退一步讲,就算最后还是失败,你就照着这上面的做,局面也会好上不少,最起码也能保住你的性命。”
顿了顿,陈瑄再次道:“记住,无论如何,这东西万万不能损坏了,否则,不光你要玩完,本官也得跟着受牵累,这也就是念在你我同僚共事十余载的份上,若是旁人来要,我是万万不敢拿出来的。”
李弘莆闻言急忙拜倒在地,“大人今日之恩情,下官没齿难忘!”
陈瑄捋了捋胡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宁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弘莆如获至宝般地揣着这一叠十余本小册子出了府衙,随后在街上叫了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上元县,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研读,同时还反锁了房门,任谁来都叫不开门。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李弘莆才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从房间内走出来,一直在这等着的他的夫人包氏见他出来忙上前询问:
“夫君,您这是……呀!夫君您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知县大人晕倒了!”
包氏一句话还没问完,李弘莆整个人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大夫收回搭在李弘莆手腕上的手指。
一旁的包氏急忙开口询问:“大夫,我家夫君他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大夫一边写着方子一边摆手道:“没什么大碍,就是长时间没有休息且又水米未进,气血有些空虚,调养一番也就好了,不过切记,万不可再让他如此劳作了,知县大人身子骨有些虚,想来是……”
大夫瞥了包氏一眼,后者愣了一下,随后立马会意,尴尬地笑笑。
大夫见她明白过来,便也没再说下去,转而道:“按照第一个方子,去抓两副药,等他醒来之后喂点水米,然后服下,另一服等到明天早上他醒过来之后再服用,同样是膳后服用。
这两副药下去之后,如果知县大人气色好转,则服第二服药,第二服药就是正常膳后服用,一日三服,最多三天即可,后面便只需吃些补身子的食物也就是了。
若是气色仍旧难看,到时候再来医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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