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钟年就开门见山道:“能在这种黄金地段开这么一家青楼,你背后有人吧?”
老鸨脸色一僵,讪讪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奴家一风尘女子,背后哪里来的什么人呐……”
钟年撇了撇嘴,不屑道:“如果你上面没人,早就被同行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说这话有人信吗?”
老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后,转移话题道:“听小二说,公子是来做生意的,不知公子从事何种行当?莫不是同行?”
钟年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这店,一个月要交多少税啊?”
老鸨皱了皱眉,“公子这是何意?既然公子认定我上面有人,又为何会认为我需要交税呢?”
钟年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照你这个意思,在这开店,只要上面有人,就可以抗税了?”
老鸨轻哼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不善道:“奴家可从来不抗税,只是那收税的人却是从来不曾上门,总不能让奴家抛头露面亲自去县衙交税吧?
公子,恕奴家直言,您这生意要是不做,就不要拿奴家寻开心了,奴家还有事呢!”
钟年耸了耸肩,喝了口刚上的茶,啧声道:“别急嘛,我这里有桩大生意,做成了之后,至少能让你这的收入永久上涨三成以上!”
老鸨面色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公子你说多少?三成?永久?公子莫不是在消遣奴家?”
钟年架着膀子平视老鸨,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捻起了手中的茶杯端到眼前缓缓问道:“该说不说,这雨前龙井是挑不出半点毛病,你们倒是舍得下本钱,只是……寻常客人喝得怕不是此茶吧?”
老鸨讪讪道:“当然不是,这茶也只有招待贵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至于寻常客人,喝得都是一种叫做峨眉春的茶”
说完后老鸨又略带些得意地道:“城内青楼大多样的都是此茶,这峨眉春又有元春、探春、次春之分,我们楼里用的正是最新鲜、最嫩的元春茶。”
钟年咂了咂嘴,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这上元县内其他的青楼都是用的探春和次春峨眉茶?”
“额……”老鸨讪讪地笑了笑,没搭话。
钟年心下了然,嗤笑道:“你这也不行啊,人家都用的,你们就不能用,大家来青楼追求的就是一个新鲜感,这就好比,如果你是客人,你会愿意去不同的青楼点同一个姑娘吗?
是,咱们讲道理一个姑娘不可能同时在两家青楼干活,但是同样的道理,两家青楼用同一份茶叶,人家干嘛费这块劲呢?”
如果都一样的话,人家肯定宁愿去便宜的,或者离自家近的,或者熟悉的,你又怎么招揽新客人呢?那个……额,你叫什么名字?”
老鸨见钟年见解不凡,忙答道:“奴家春桃,公子若不嫌弃,可喊奴家一声春姐……”
钟年暗中撇了撇嘴,但是嘴上也没计较。
“春姐啊,这个对于咱们生意人来说,顾客分两种,一种是回头客,一种是新客。
这回头客可以保证你的生意能做下去不会赔本,但是你要想赚大钱,还是得靠新客。
但是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想要拉拢的新客,是不是也是别家青楼的回头客?对不对?
那你凭什么让人家不去熟人那反而来你这呢?诶这就是我说的,别人有的,你也有要有,别人没有的呢?你也有,那么同样,你没有的,有可能别人有,你要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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