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不听似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大概得不到回应,于是出了房间去了院子里。
涟漪的“尸体”被人用一块轻薄的方布遮住了,不知道是谁从哪儿找出来的,上面角落里还写着“王记点心铺”的字样,看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估摸着是用来包装点心的包装布。
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找到什么缺了铃铛的首饰,而后,她又奔向了涟漪的行李箱。
傅珩之倒是没有跟着她到处跑,而是挨着个儿的看了抽屉和柜子,帮忙寻找铃铛的开处。
“有发现么?”简不听说着,朝着傅珩之看了一眼。
“没有……她似乎就没有什么首饰。”傅珩之皱了皱眉,说。
“这东西既然不是涟漪自己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别人弄丢了,被涟漪捡到的。”简不听说着,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说,“我记得替身的房间并没有这种过于花哨的首饰,倒不如我们去沈丘的房间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她的。”
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掉下来的,若是找到了它的主人,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简不听和傅珩之结伴而行,去了沈丘的房间,只不过基本算得上是一无所获。
沈丘平日里更多的是需要扮演“裘婶儿”这个角色,她的房间里比起首饰,更多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化妆品和特效道具。
只不过折腾这一道,最大的收获便是,偶遇了在替身房间里的董书禾,询问过后得知她并没有丢什么铃铛,避免了再跑一趟她的院子。
“进出过涟漪房间里的只有董书禾和凶手,可这铃铛不是她们任何人的……”简不听说着,似乎有些不解,站在沈丘房间里思忖了许久。
“莫不是我们锁凶范围不对?”傅珩之见她真情实感的犯愁,心头不禁有些奇异的感觉蔓延。
心脏似乎是被人揉了一把似的,莫名有些酸胀的闷痛,微弱的感觉却似乎存在感极强似的,这样的感觉往日少有,让他觉得有些新鲜和不适,可他却并不抗拒这种变化。
“不会。”简不听回答的肯定,截止到目前他们所查出来的线索来看,凶手范围大差不差,只是这铃铛出现在案发现场,她终究是觉得有些在意,“或许是我们想错了,这东西未必就一定得是凶手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涟漪把它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说明她极有可能知道这个是谁身上的物件,想着再见到就还给人家,否则的话,她应该放在更易于保存的柜子里或者抽屉里才对。”
傅珩之闻言,伸手揉开她额心的沟壑,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凶手、董书禾、涟漪之外,还有第四个人进入过榕树院?她是这个铃铛的主人?”
简不听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角,似乎心中已有成算,说:“没错,而且很大的可能是,这个人还是涟漪非常信任的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趁着嗓子喊还在替身房间里的董书禾:“你觉得王记家的点心怎么样?”
董书禾闻言一愣,微微蹙眉:“没吃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简不听闻言咧嘴一笑:“那你可真没有口福。”
两人见到月奴的时候,她正坐在人工湖旁的假石上,怔愣着眺望湖水的尽头,与最初相见时,那副机灵可爱的模样几乎天差地别。
“我在涟漪的桌子上,找到了你的铃铛,她保管的很好,本来是想亲手交给你的。”简不听走到她身边不远处寻了个平坦些的石头坐下,语气轻松的似乎在跟人聊家常似的。
“……原来是掉在她那儿了,亏得我一阵好找。”月奴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弧,灵动的眼眸染上了些许的湿意。
“我以为你会否认这东西是你的,毕竟跟一个死人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简不听闻言歪了歪头,本该是惊讶的语气,可她说出来,却只让人觉得像是姐妹间的闲聊,不走心但是中听。
傅珩之没搭话,斜靠在不远处的歪脖子柳树上,距离她们不远不近,能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也不至于影响两人之间的气氛。
“我早有准备,因为我早就想到了,您早晚会查到我的。”月奴的笑容看起来漂亮又标准,可看起来却勉强极了,明显与真心二字半点儿边儿都沾不上,“更何况,其实和涟漪扯上关系,与我而言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相反,我很开心能认识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涟漪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不告而别了吧?”简不听慢悠悠的说着,指尖不经意似的把玩着腕子上的白玉鸳鸯镯,“不止如此,她还告诉了你她的逃跑计划,甚至连自己当下的住址也跟你说了。”
“没错。”月奴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有些难看,也不再勉强自己,而是看着水波潋滟的湖面,淡淡的说,“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我之前似乎并没有泄露出什么马脚……”
简不听并没有作何隐瞒,态度坦诚又温和:“我开始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些,只是在拉着你的手腕坐下的时候突然觉得,你尽管是个佣人,可却手腕纤细皮肤滑嫩,还生了一双白皙漂亮的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干惯了粗活的姑娘……这是其一;”
“后来,你讲述涟漪的故事时,对她的了解很是全面,按理说你认识她的时间不会太长,耳濡目染见到的也不过是她被拘禁在段府之后的事情,可你却对涟漪的故事始末如数家珍,而且,你看问题的角度客观透彻,不偏不倚,半点不像是没读过书的孩子,这是其二;至于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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