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序看向了柳惊鸿，点点头，“那么，详细说说吧？”
不等惊鸿回应他，祝淮阳就相当自然地接过了话题，他神色愤愤地道，“之前有带毒的水母妖兽袭击了惊鸿师弟，那触手打在了师弟的右小腿上。”
“但师弟非要说自己并无大碍。既然来都来了，看一个也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可否请闻人道友顺道再帮师弟看看有没有问题呢？”
说完，祝淮阳睨了一眼柳惊鸿，显然是对他之前逞强的行为感到些许不满。
闻人序：“当然。”
说着，他从石凳上站起，走到了惊鸿面前，半蹲了下来，面朝向了马甲惊鸿的右侧小腿，“柳道友，我给你查看一下伤势吧？”
这是在询问惊鸿，是否能够冒犯的意思。
医者仁心，只是看一下伤口罢了，倒也谈不上什么冒不冒犯的，惊鸿并不介意这点。于是，他微微颔首，“可。”
马甲自觉地半侧过身，方便对方查看，又主动卷起腿上的布料，露出半截小腿来。
上面还隐约可见淡紫色和淡青色的血管。是、鲜活的生命的声音。
但令人讶异的是，姝丽少年的小腿几乎被冰霜覆盖了大半。
闻人序望着这副景象，眉头微皱，稍稍抬眼去看上方正襟危坐的柳惊鸿。
“柳道友，你先前一直在用灵气冻住自己的伤口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众人都很意外。
虞延秋讶然地道：“惊鸿师弟，你、不疼吗？”
“看着就很冷很疼的样子啊。”穆砚初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佩服对方的不动声色。
祝淮阳不敢置信地道：“惊鸿师弟、难道说、自从我们遇难，一直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
“你疯了吗？”
“你是没有痛觉吗？”
“之前的解毒丹没有效果，你为什么不说？”
“之前你也是这样处理断臂的，甚至是做到了让自己大半个身体都结冰的程度，你…”
要不是你当时止血和逞能的那种做法，我都未曾预料到，你早已开始这么做了。
惊鸿垂眸，“只是轻微麻痹罢了，并无大碍。”
祝淮阳看着他，眸色变深，“你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你也未曾告知那位柳前辈。”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真的、有心吗？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在害怕什么？
惊鸿没有看他，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模样，他视线下移，回视着闻人序，“闻人道友，这只是、事急从权、罢了。”
“那么，能治吗？”
闻人序眸光微动，“柳道友，当时你没有将这件事一并告知我的大师姐吗？”
“为什么呢？如果是担心人情的话，是你救下了我。而且，石台之上，你又一次救了我。”
“传送阵盘中，你救了我第三次。”
“不仅仅只是断肢再生，哪怕是要我一命偿一命，那也是理所应当的。”闻人序目光真诚地注视着柳惊鸿。
马甲惊鸿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我只是…暂时、忘记了。”
闻人序收回视线：“那么，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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