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大宗门弟子,是不会明白的。
像现在这样,可以没有生命危险的、光明正大的,和你们打,在战斗中领悟、突破自身极限。
这样的好机会,对他们这种没有天赋、没有家世,只能凭借自身毅力和努力的散修而言,太难得了。
没有天赋、年纪也超过了,就算是侥幸加入大宗门,终其一生,也只能、只配当个外门弟子。
倒不如拼一把,报名参加宗门大比,才能有幸与这些高贵的宗门弟子们,较量一番。
若是运气足够,被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或是被某位亲传弟子看中,再收为门下的侍从也行。
总比像现在这样,没有保障,要好得多。
“柳惊鸿”垂下眼帘,遮住眸中晦暗不明的光。
祂确实不明白。
作为法则的一部分,祂不明白。作为栖霜分魂记忆的继承者,祂可能明白。却不得不、不明白。
你很可怜。
那又怎样?
祂更可怜。
也许祂现在确实风光。但祂已经没有后路了。
矛盾一触即发。祂是神兽没错。但是法则不容祂。若是身份暴露,修者更不会容祂。
作为妖族,修者不会容祂。作为超出法则忍耐的神兽,世界不容祂。作为肉身的替代夺舍者,就连祂感同身受、最爱的妹妹,也是打心里,容不下祂。
祂迟早要走的。无论是修界,亦或是妖界,只要内里的孟极族幸存者身份不被暴露,祂就不会彻底消失。
但相反,表层的妖族身份,已经压在修界的红线之上了,祂应该走,不论有没有私情。
在情感没有彻底磨灭前,假死在他们还记着祂的时候,再好不过了。
在世人、在队友们的记忆里,就让祂做天上永恒的白月光,再好…不过了。
“柳惊鸿”:“抱歉。”
祂拒绝了对方的潜台词。
“再见。”
吾以孟极族的遗孤身份,可以短暂地庇佑你,愿如你一般,品行兼优的修者,一路…仙途昌盛。
姝丽少年从对方手中,微微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小腿后,才将对方用左手拍飞出去。
做完这些,“柳惊鸿”也没有再看地上其他人的意思,只是幽幽道:“诸君,此法无碍。”
“此法效果只消得一个时辰即可。”等时间到了,术法的效果会自己消散,回归原样。
地上众人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的命…保住了。”
“我就说嘛,宗门大比,不是不可以杀人的吗?啊哈哈。”
“我果然想多了,还以为可以打到后面的,却没想到…”我连第一场比赛,都撑不过去啊。
“我认输了。愿赌服输。”
“柳惊鸿”没有再管地上的其他人,而是抬眼去看赛场上的其他区域。
姝丽少年的眼中,倒映出了那些累累的波光。
是战斗。
也是…人性的微光。
明明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却又亮得祂…眼睛想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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