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雄已经被关押整整两天两夜了,虽然有饭吃,也有睡的地方。
但他是席地而坐靠在墙角睡的,既没有垫的,也没有盖的,更没有床铺!
白天还好些,晚上蚊子多得成堆了。令他奇怪的是,七年前被蚊子咬一夜满头满脸,双手双脚全是红包包,最后身上全都是荨麻疹似的红团团,痒得难受死了,生不如死!
这次被蚊子咬了两个晚上都没有红包包,也设有荨麻疹似的丘团团。是自己的免疫力提高了,还是六十甲子转好了,不像七年前那样倒霉了?!连他也都不明白!
父亲和大伯那一代倒霉,老遭罪了!既有战争之苦,又有被政治批斗之苦!怎么轮到自己这一辈了,还是一样的倒霉遭老罪呀?!
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让梦雄不禁一次又一次仰头问苍天。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家庭成份是地主吗?可如今都给地富反坏右脱帽子了的呀?!怎么还没完没了地遭受着老罪啊?!
不能不说地方势力有时是可以大过国家和法律的,他们蜘蛛结网一般网着地方。虽然不是一手遮天,但是他们可以左右地方的一切!
不是吗,七年前因为自己是地主家庭的儿子,所以与曾三妹恋爱遭到反对了。
明明是曾家人的过失,是他们把初恋给逼疯了,最后落水而死。却仗着镇上有个派出所长,县上有个公安局长,整起黑材料来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他的身上,让他进劳改农场待了整整五年。
这次还不是一样的吗,如果没有曾家的两个长,王仔敢胡乱咬他吗?在得到吴仔砸曾家财死的那块石头,又证明没有他的指纹以后,为什么还不释放他?不就是因为曾家有局长和所长吗?
无数的思绪涌上梦雄的心头,再绕上他的脑里头,让他剪不断理还乱。
“衰子,老子又来看你了啵?喂两夜的蚊子好受吧?!”正是梦雄声声感叹命运不公的时候,黄鼠狼出现在关押室的窗口外了。
梦雄没有说话,只是看到春妹陪着黄鼠狼来的时候,他有了一秒钟的惊诧!
“望什么望,你就等着去见阎王那报道吧!再想打我下辈子咯了!”黄鼠狼狠狠瞪梦雄一眼揶揄道,跟着指着春妹说:“看我带着谁来看你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即将成为男女朋友,那个了!”
“又乱讲?!”瞪黄鼠狼一眼,春妹转向陌生哥说:“罗医生,别听他的。所长夫人是我姨,我来姨这里耍刚好遇上的,就一起来看你了!”
“罗医生,你怎么会动手打人哦,而且是一次两命?!”看见陌生哥只是咧嘴干涩地笑了一下,春妹很不解地问。
“我没有打人,更别说一次两命了。是他们因为抢水吵了架,你一锄头他一石头劈砸伤昏倒的。我讲抢救,他们还不让呢,结果错过最佳时机到医院晚了便没命了!”看见之前做记录的公安员走了来,梦雄问:“指纹都鉴定出来了,没有我的事了,怎么还不放我出去?!”
“嚷什么嚷,所长还没有回来呢就想出去?!”吼过梦雄以后,公安员便对黄鼠狼和春妹说:“哥们,靓妹配合一点,走吧,别在这里看了!”
春妹多么想和陌生哥讲,我相信你说的话,又多么想再跟陌生哥说很多安慰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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