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你看你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别弄脏了?”他看一眼,有点急地说。
她今天上身穿是件白色的确良衬衫,胸前的坚挺若隐若现。下身是条灰色的确良正装,薄的都可以隐见修长的秀腿了。
头发结成两把齐肩短辫,发卡银光闪亮。别笑人家老土,这可是当时山乡小镇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了。
“衣服脏不可以洗嘛!”她挽起箩筐绳便问:“挑去哪倒?”
“别挑了,你会挑吗?”他像一个哥哥问,她像一个妹妹说:“笑话,我也是一个农村妹的啦,从小就劳动过!说吧挑去哪倒?”
“我算是怕你了,挑到屋后倒,在那挖有了一个坑。对,顺着南边院墙外那条小路走,一会儿就到!”
她笑笑矮身弯腰起肩挑着担子走了,起肩时压了一根短辫,她还用胖藕似的手拿走压着的秀辫。
他摇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转身回屋去拿来一个口罩,又带来两个筐,等她再转身时,他把口罩递过道;“给!”
“谢谢,哥真细心!”她笑笑接口罩戴上。
“不用,应该说谢谢是我!”他笑笑说,两人你一句,他一句,哥的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一对兄妹!
于是一个挑走去屋后的坑里倒,一个下塘打捞。等挑着的人打转来了,打捞的人也把两个满筐的死鱼弄上岸了。
多一个人就是不对,本来他打算做不完的,明天到镇上卖鱼回来再打捞的。却在太阳移到西山头的时候,一塘死鱼死鸭死鹅都清理干净了!
“哥,我回学校了!”她说,说完她又有点后悔了!
“别……,帮我做了一半天,这么辛苦,吃了餐饭再回去!”他说,她拍了一下胸口,心里说吓死宝宝了。嘴上却道:“这一身脏的,怎么吃?”
“家里有你换的衣服!”见她指着身上又是汗又是脏的衣服,他说。她问;“哥,有人家换的衣服,家里有姐姐有妹妹啰?”
“没有姐妹,也没有兄弟,父母也没有,就我一个独苗根!”
“那哥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她惊问,他拉长一声说;“噢,这都是为来看病的人准备的,有些病人来需要住着治疗,得有衣服换!”
“哥真细心,这都为病人考虑了!”
“不是我的功劳,是大伯的功劳!”
“那大伯呢,他哪去了?来了两次都没见他?”
“噢,大伯已经走了。前年上山采药摔下山崖没的!”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多嘴!”
“没什么,人总是要走那条路的。走吧,进屋煮饭吃,我送你回去!”
“好呀!”
他走先,她跟后一起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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