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鱼喝了口茶水,看他妈,“他过来干什么,又不是他亲戚。”
“你看你,现在不是以后不也是,你叫他过来又怎么了嘛。”
符鱼摇头,看穿她的想法,“你别想了,他不能来,本来就是跟他不相关的东西,我来的时候连问都没问。”
他妈被看穿也不觉得尴尬,“我想起一会儿你舅妈要对着我炫耀,我就觉得难受。”
符鱼抓给他妈一把瓜子。
他妈看他一眼接过去了。
没过一会儿,符鱼听到门口有些骚动,紧接着就看见摄影师和新郎新娘走了进来,亭亭穿了一身大红色衣服,衣服上戴着一个大红花胸针,头发看起来像是打理过的样子,露出大半个额头。
符鱼看见他的脸色有点白,大概是扑了粉,另一边的新郎也是一样。
这是符鱼第一次见新郎,看起来要比亭亭大一些,身子看上去还算是壮实,不算高,起码比起宋止景来不是,脸有点儿黑,再加上扑了白粉,看起来有点儿白里透黑,看着脸色发青。
符鱼瞥见他下巴上的胡子,下意识皱眉,他这个人看不得别人留胡子,尤其看不得年轻人留胡子。
男人原本五分的长相,留上胡子就只剩了四分了,看起来实在是不好看。
新娘在大喜的日子倒是表现的很高兴,一个劲儿的给摄影师递糖,对着镜头笑,符鱼看见他们进了屋内,就收回了目光。
符妈看见人走了,又开始絮絮叨叨,“新郎脸上化的是什么东西,粉儿都没给抹匀,结婚了,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道理理,怎么跟个流浪汉似的。”
“你以后可不能让小景跟他似的留胡子,你爸当年结婚的时候要留八字胡,我趁着他睡觉,全给他刮了,从那以后再也没留过。”
符鱼听了他妈的话,点点头,他跟他妈在这一点上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半个小时后,菜都上齐了,桌上的人开始动筷,新郎新娘也走上了台。
司仪开始宣读誓言,符鱼在台下听得牙酸,台上的三舅妈,抱着表弟的手哭个不停,拿着司仪的话筒,一直在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对面新郎的妈妈脸上的笑都要支撑不住了。
符妈在
在台上交换完戒指就到了敬酒的环节,符鱼他们坐的这桌靠后一点,一直到敬完了家里年老的长辈,这才到了他们这一桌。
符鱼第一次近距离看新郎和新娘,表弟端着酒,看见桌子上的符鱼,笑得别提多欢了。
“哥,你来了,我听说你搬家了,这阵子忙着婚礼也没顾上去看你,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能来了呢。”
符鱼敷衍的笑笑,“你结婚怎么能不来呢?”
表弟笑笑:“我本来不想大办的,想着家里人吃个饭就行,但是齐国非得要办,我妈也说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也是,我这一辈子也就办这一回了,办就办吧。”
符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啊,找一个差不多的就行了,过日子嘛,不就这样儿,凑凑合合。”
表弟脸上的笑一僵,紧接着又问:
“哥,你没再找一个?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别再耽误了,等年纪再大一点,想找也不好找了。”
符鱼:“别人不好找,我好找,年纪再大,我也能找。”
表弟一下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只能只能转头给他倒酒,符鱼大概说了些祝福的话,将酒喝尽了,刚想要转身坐下。
就听见他舅妈老远就开始说话。
“亭亭,怎么不多跟你表哥喝两杯啊?大喜的日子也让你表哥沾沾你的福气,早点再找个好人家。”
符鱼一抬头,看见他舅妈红着眼睛就过来了,宋妈当即就站了起来,就差把准备干架写在脸上了。
舅妈还在招呼:
“快小国,过来给你表哥敬一杯,亭亭从小就跟他一块儿玩儿,两个人处的可好呢,你要是有什么玩的好的,认识的人,也给小鱼介绍介绍。”
她说着拍拍自己女婿的肩膀,眼睛里满含欣慰,“你周边的人,介绍给小鱼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符妈已经在一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冷笑了。
自打今天来吃酒,她就知道,王香云对这个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着法子的损她。
王香云从年轻的时候起就过得不如她。
年轻时候喜欢的人喜欢她,她没看上。
后面她嫁给了他弟弟,生了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儿子。
两个人从年轻比到现在,从比自己到比儿子,一刻也没有停歇。现在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她干脆冷笑一声,“不用了,小鱼眼光高,要是想找的话,自己挑个好的就找了,我们也不着急,毕竟小鱼就算是上了年纪,也有的是人要。”
刘香云脸色一变。
“眼光高也得早点找,不然等到人老珠黄了,再香的饽饽也得馊。毕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虽然世道上开放了,但是咱这种小地方儿,谁家有个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了,也有那心眼儿小的不是。”
这下符妈是真笑了,“没事儿,我们对小鱼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操心,都是高个子里拔更高的,可不是矮子里挑踩高跷的。”
刘香云听到他的话,脸色难看,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女婿长的难看。
当即就要甩脸,对着一旁的齐国说道:“小国,快给你小姑敬一杯,我们去敬下一桌儿。”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女婿有动作。
她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女婿正盯着符鱼看,顿时脸色铁青。
一旁的亭亭也发现了自己老公的目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记恨,他快速的转了一下,自己老公的胳膊,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对着他低声呵斥,“咱妈让你敬酒呢,你干什么呢?”
齐国被拽的踉跄了一下,脸色也不太好看,听见亭亭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符妈敬了一杯。
符妈面带不屑的喝了,在他们临走时,似笑非笑的看了刘香云一眼。
这一眼更是让她气愤不已。
他对着自己的儿子发泄,“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吗?”
亭亭斜了身旁心思全然不在的人一眼,对着他妈不耐烦的说道:“妈,别说了,先去敬酒吧。”
两个人总算憋着气,把事情干完。
吃完饭后又招呼着,亲戚回家。
符鱼在门口等人送,新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表哥。”
符鱼看见来人往后退了退,谁叫谁哥还不一定呢,看起来也是个比他大的,叫他表哥真好意思。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抵触,依旧笑着靠近,“之前没跟表哥你见过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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